吉州郡不是什么大郡,在将来xx人民民主共和国咸镜北道的南部,全郡山多地少,户口不丰。
洪景来和前站的驿丞了解了一下,吉州一郡在籍的丁口总数不超过两万。加上隐匿的奴婢、白丁、倡优、贱役等等等等,也不会超过三万人。
但是这个年头只靠一个名字,就想在三万人的一个郡里找到一个人,好像有点难度。
当初就留一个籍贯,哪个里哪个洞一概没有留,虽然当初那种情况也根本不可能留什么,但如今总归有点懊悔的。
不过不用急,洪景来如今不差钱,在吉州城内找了一家旅所,安顿下来。算了算时间,距离和舍科夫的约定日子还有富裕,可以慢慢找。
“怎么一个找人的办法?你们有章程吗?”洪景来把外套解下,就穿了一件木棉中单。
七月份的天气,即使是靠北的吉州,也已经暑热难当。使劲摇着蒲扇,那风也是热风,完全没有凉快的感觉。
“他那么好的功夫,地方上泼皮无赖总会有所耳闻吧。”韩三石着几个青绿官袍的小官,还有不少差役和书吏。
大约是吉州郡守吧,估计是为了杀鸡儆猴,没有在衙门内闭门审理,而是在衙门前的大广场上公开处理这些拖欠的百姓。
广场上确实跪了小二百人的样子,衙门台阶前还摆着一溜五张长凳,十好几个持着水火棍的差役好整以暇的站在一旁。
一名书吏大声念了五个名字,五个或老或少的男子被提溜了出来。跪到吉州郡守面前,每个人积欠的其实也不太多,至多的也就一千多钱,十三石米。少的不过二三百个钱,几石米而已。
当然实际要交两三倍,甚至三四倍才算纳完,不然正常一个耕种二三十亩水旱田地的人家,风调雨顺,三五年也就交上了。
郡守不开口,几个书吏大声的呵斥他们不尊王法,拖欠赋税的重罪。要他们现在立刻马上缴清,不然就是一顿毒打免不了。
五名男子哪有钱交,哭泣哀求,脑袋都磕红了,郡守也无动于衷。他们的家人也是同样跪在一旁,但人家铁石心肠,根本不管。
眼看着骂不出钱来,十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役跑了上来,把五人往长凳上一按,水火棍噼里啪啦的就打了下来。
打了二十多下,一个老年男子扛不住,大声喊了一句“小的愿意投效到韩老爷家!”
一个隐在台阶上身穿长缀头戴网巾的中年男子点了点头,吉州郡守回头看了一眼,见人家点头。便吩咐停止对那个老年男子动刑。
两个书吏立刻拿出一份文书,让那个老年男子画押按拇指印。
其他四人一看,有三个立刻表示愿意投效到所谓的韩老爷家做私奴婢。
只有一个年轻的,一直死挺着,一言不发。打了总有一百多下,不能再打。别说什么进气出气了,后背屁股大腿全部打烂了,折腾一下立马就要没命。
“晦气!呸!”拿着名册的书吏命人把那个年轻男子扔在家属面前,再不去管那人的死活。
“这年头,到还是做奴婢好。”韩三石叹了口气。
做了奴婢,那就是老爷的财产了。你做自耕农的时候使劲压榨你,等你做了奴婢,不管是让你种地还是把你转手卖了,都是老爷的银子,待遇可能还真比做自耕农强。
那书吏又拿起名册,“天塔里张xx!天塔里柳xx!天塔里李在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