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饱了没有?”桑时西问我。
“算是饱了吧,吃了一肚子海鲜。霍佳晚一点来找茬就好了,我还能多吃一点好东西。”
“怎么桑旗亏待你,把你给饿着了?”
嗯你知道我是大胃王,我和谷雨两个人能吃垮一个日料店。”
“现在好歹是豪门少奶奶,”桑时西轻轻笑:“注意点形象,你吃了一肚子的海鲜,去那边鼎记喝一碗粥吧!”
这主意不错,粥养胃,我吃了一个晚上的凉性食物刚好喝一点热热的。
我们到了鼎记晚上9点多钟了,仍然人山人海,生意好到不像话。
鼎记的人气永远这么旺,对面的拉面店只能看着他们叹气。
味道好不好是一方面,最主要的是一个店能不能火也是看它和食客的缘分,有缘分的吃过一次就变成固定食客了,几天不吃就觉得嘴巴里寡淡寡淡的不是个滋味。
一碗艇仔粥下肚整个人都暖和起来,我问起他:“最近工作的还愉快吗?和桑旗合作怎么样?”
他跟我笑了笑:“我跟桑旗的不叫合作,我们是博弈,我想把我失去的夺回来
,他能却想拿走的更多。”
我知道桑时西说的是实话,他跟桑旗现在的状况的确是这样。
我看着他不知道说什么好,桑时西笑道:“你说什么都好但别劝让我们和睦相处,楚河汉界永远是对立的。”
我当然知道他们两个不只是兄弟,从桑旗出生之后他们俩就是天生的敌人,关于大禹和桑家庞大的资产,这俩人现在不仅是生活和感情方面都是彼此的敌人,所以劝慰的话我自然说不出口。
桑时西见我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拍拍我的手:“我们两个这样不是完全因为你,你知道细菌培养吗?”
我化学课学过一点,但不算太明白,我看着桑时西摇摇头。
“细菌培养是需要很长时间的,可能在一个特别平静的液体里面培养了一种可以爆炸的细菌,但是几十年内都不会有动静,但不代表会一直相安无事。那个细菌到了特定的时间特定的环境自然而然的会爆发。”
我看着桑时西:“你把桑旗比喻作细菌。”
桑时西不置可否地耸耸肩膀:“我跟桑旗一直都是敌对的,只不过以前没人承认这一点。”
“可你们是兄弟。”
“在豪门兄弟就是敌人,比敌人还要敌人”
“那对你们来说桑家的财产一定要是独一份的属于自己才可以吗?”
“夏至。”桑时西凝视着我他的眼神很平静,却藏着一些我看不懂的东西:“你不明白那种感觉,通常跟钱无关,当你知道有一个人的出生是为了分走你目前所拥有的一切的时候,你就会自然而然的把他当做敌人。再说他的母亲是我母亲的敌人,所以桑旗自然而然变成了我的敌人。”
“可是就算没有琴阿姨的话也会有别的女人。”
“所以,就算不是桑旗的话变成另外一个人那也会是我的敌人。”
我不知道我算不算被桑时西给说服了,但是我也知道他们兄弟两人的关系不是谁能够左右的。
他们以后要厮杀要你死我活,我就算近距离旁观也是没办法劝。
“那好吧,希望不是我的出现让你们俩之间的关系更糟糕。”
“别有那些莫名其妙的负罪感,我已经说过了,不是你也会是别人。”
“别人难道你们兄弟两个注定会喜欢上同一个女人?”
“你未免也太自信了。”桑时西笑道:“现在喜欢你的人只有我一个,桑旗还爱不爱你这还说不准。”
“你就不能给我点幻想吗?”
“夏至什么时候需要这种虚无的幻想了?”
吃完粥已经深夜了,我们在粥店里面都坐了一个多小时。
桑时西问我想不想散散步,我抬头看看今天晚上的月色极好,刚刚好月亮只有一半,像一只圆圆的饼被切走了二分之一。
我说好啊,于是我们两个在月色下散着步。
桑时西问我:“你看这月亮像什么?”
我说:“像盛嫣嫣嫣的半张脸。”
桑时西立刻回头看着我:“怎么你还能见到盛嫣嫣?”
“在端城的很长时间都没有见到他了,但是一回来就…”
我说了一半忽然发现自己说漏嘴了,我不想让桑时西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但是敏锐又敏感的桑时西立刻就察觉出哪里不对:“回到端城你吃什么喝什么了?”
“正常的饮食。”
桑时西忽然不再讲话了,跟这种人说话就得格外的留着小心,对于有些事情我只透露了一个字他就立刻联想到一大堆,并且问题是每次他都能猜到真相,很可怕。
是不是他和桑旗有同样的这个世界上有一个敌人不算是多可怕的事情,但是问题是这个敌人跟你是旗鼓相当的。
桑时西忽然不再说话,我却一直没话找话:“霍佳今年才27岁,那她岂不是23岁就嫁给你了,怎么一个上流社会的名媛还这么早结婚?不对,她也算不上上流社会,家里是黑社会的。”
我自说自话,桑时西始终面色凝重紧紧皱着眉头,他一向喜怒不形于色,今天这样生气恐怕他是已经猜得到我为什么回到锦城就变得神经恍惚。
不知不觉的已经走到了我们家的花园外面,我把桑时西披在我肩头的衣服递给他:“好了,我到了,你回去吧!”
桑时西仍是一言不发,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肩膀,我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