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相吹捧完了,夏至良久没有说话,她站在湖边,风吹起她驼色大衣的衣摆,就像是一幅画。
林羡鱼揉揉鼻子,脑子又短路了:“其实,我知道你的名字。”
“嗯?”夏至转过身不解地看着林羡鱼:“怎么?”
“上次我不小心把时先生的指环给弄掉了,我看到了刻在指环里的字。”
“他不姓时。”夏至看着荡漾的湖水:“他姓桑。”
“桑?”
“嗯,桑时西。”
林羡鱼揉揉鼻子:“不知道。”
“他在我们的城市,曾经是个很厉害的人物。”
“很厉害?”
“嗯。”
应该是很厉害吧,林羡鱼的情况他足不出户就了解的清清楚楚。
“我还以为他没有朋友,你是第一个来看他的人。”
夏至笑了笑:“我不是他的朋友。”
“那你是...”
“敌人,前妻...”
“呃。”林羡鱼噎住了。
其实也不难分析啊,怪人,哦不,他叫桑时西,从他的指环就能猜到那应该是婚戒。
他们俩果然有这样深刻的关系,怪不得夏至的眼中一直有水光闪烁。
不知道他们俩有怎样的关系,不过林羡鱼不是东打听西打听的人。
“林特护。”夏至打开皮包,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她:“请你好好照顾他。”
林羡鱼呆呆地看着夏至递过来的卡,这是银行卡,那里面一定是钱了。
他们夫妻的风格还真统一,动不动就给她钱。
“哦不不。”林羡鱼直摆手:“我照顾他是我的职责,而且我是拿工资的。”
“我知道,你最近家里有点事需要用钱,所以你还是拿着吧!”
“你怎么也知道?”林羡鱼目瞪口呆,难道她家那点事什么人都知道?
夏至将卡塞进了林羡鱼的手里:“你拿着吧。”
“不。”林羡鱼又将卡还给了夏至:“我会好好照顾他的,你不用给我钱,我不要。”
看林羡鱼的脸都涨红了,夏至没有坚持,收回了卡,注视着林羡鱼的眼睛:“林特护,我给你钱没有别的意思,因为他的情况特殊,需要你特别的关照,而且,我并不住在这个城市,可能没办法经常过来看他,所以他有什么情况还希望你能及时跟我联系。”
夏至把名片递给林羡鱼:“这上面的联系方式都能找到我。”
“这个没问题。”林羡鱼一口答应:“可以的,你需要我几天向你汇报都是可以的。”
“也许是长期的,很麻烦。”
“一个电话或者短信的事情,没多麻烦。”
“前几天。”夏至沉吟着,看了看四周:“是不是出了点事?”
“嗯。”林羡鱼点点头:“有个杀手混进来了,想要他的命。”
“他把自己藏在这里,我知道了,她也知道了。”
“她是谁?”林羡鱼随口就问,然后立刻捂住嘴:“不好意思,我不是要打听,我是顺口就溜出来了,你不必回答。”
夏至微笑着跟她摇摇头,她低头看了看表,轻轻拍拍林羡鱼的手背:“麻烦你了林特护,请您好好照顾他。”
“我会的。”林羡鱼站在湖边,目送着夏至离开。
刚才她在解释她和桑时西的关系时说,仇人。
他们曾经是夫妻,为什么又会是仇人?
总感觉,发生在那个怪人身上的事情是很曲折离奇的。
就像夏至说的那样,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孤苦无依地躺在疗养院的房间里一动都不能动?
直到夏至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她才回到房间。
谭倩在门口的长椅上坐着,看到林羡鱼回来了立刻站起来:“你回来了?”
“嗯,你进去看他了没有?”
“我刚推门还没进去,他就在里面说,别进!声音好可怕啊,我才不敢进去。”谭倩缩了缩脖子。
“他的声音哪里可怕?”甚至可以说好听才对。
“对了,那个好漂亮的女人是谁?第一次看到有人来看他哎!”
“别八卦。”
“她把你叫走讲什么的?”
“就说让我好好照顾他。”
“没有给你什么丰厚的酬金什么的?”
“给了,我没要。”
“你是不是傻,你弟弟不是要治病,你这时候清高,看你怎么筹钱?”
“两码事,照顾病人是我的工作,我怎么能再额外找人要钱?”
“你就是死脑筋。”
“好了,谢了,我先进去。”
林羡鱼走进房间,他正对着窗口晒太阳,林羡鱼刚才临走前把他推到窗口的。
她走到床边,发现他正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窗外,他的房间窗户刚好对着刚才她和夏至讲话的那个景观湖。
她干咳了一下,没话找话:“我们没说什么。”
他压根就没说话,表明了他压根不想知道什么。
林羡鱼觉得,夏至的到来让他比之前还要沉默寡言,以前她废话太多的时候,他还会开口让她闭嘴。
但是现在,任凭林羡鱼嘴不停歇地说话,他都不再开口说一句话。
好像,夏至来看他,他也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眼看他又自闭了,实在是发愁。
林羡鱼在他的床边坐下,试探地开口:“她让我好好照顾你。”
他仍然没说话,他的目光深幽而宁静地投向远方。
跟他说话,十之八九都是对牛弹琴,林羡鱼已经习惯了。
“我现在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