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重地,除了柴火,最多就是火烧砖,平日里摆放一堆,以备不时之需。
族学学子们在洛风的命令下,向前哄抢,每个人手中都有些两三块板砖。
又从厨房顺了几袋面粉,防身。
一干人等手持大板砖,浩浩荡荡,朝陆府杀去。
待到人数散去离开,厨房浮现两个声音,张府的大管家张业,与张清之父,清河郡守。
“主君,让少君如此行事,会不会闹出麻烦。”
管家提议道:“还是让我去官府报备一下,最后出了事情,也能救一下场子。”
“不必了。”清河郡守眯起眼睛道:“我是郡守,郡中皆是门生故吏,你去衙门反而有以公谋私的嫌疑。”
“容易落人口实,况且清儿有自知之明,团结族人,上下一心之时,没有意气用事,动用杀器,不会闹出大事的。”
“没有大事?!”管家看着远去的数十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少君少年老成,统御众人之时,竟然想到这一点,有大将之风。只要不是刀剑争锋,确实算不上什么大事情。”
“板砖面粉,打得再激烈,也是小孩子过家家,不是分生死。”
“确实不错。”清河郡守抚须含笑,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我家有麒麟儿,作为郡守自然不能以公徇私,但是作为父亲,还是要关心一下的。”
“你去准备私人车马,我去拜访一下陆府贤兄。许久没有联系了,感情不能生疏啊,咱们与陆老爷可是世交。”
管家不可否置地点点头,确实是世交,张府与陆府在清河郡数百年,世代恶交。
殴打张家公子的是陆家嫡子陆仁贾,平日里仪仗家中权势,霸道惯了。
不要说平民百姓,就是贵爵中的庶子,旁支,也看不上。
打了张家人,丝毫没有放在心上,依旧在酒楼寻欢作乐,歌舞不断。
正好今日被洛风拿来杀鸡儆猴。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情报工作很重要。
清河张家即是地头蛇,又是过江龙,本地人脉极广
洛风岂是鲁莽之人,暗中打探到陆仁贾位子,然后买通酒楼老板,得知他四周就几个护卫之后,顿时心神一定。
从古自今,胜利者大多数都是以多打少,真正以弱胜强的例子,少之又少,经常被称为奇迹,险计。
楼下一片闹哄哄,陆仁贾眉头皱起,大喝一声:“是谁如此喧哗!”
挥手示意,让几个护卫,下去处理,吵闹声打扰他的雅兴了。
半响之后,陆仁贾不禁怒从心起,自家的几个护卫没有回来,下楼的声音越发大声,顾不得公子的颜面礼仪,起身准备下去呵斥。
映入眼帘的一幕,差点没有将陆仁贾吓腿软。
乌压压近百号人,虎视眈眈盯着他,手中红色板砖,彰显威严,几个彪形大汉护卫此时此刻掉在地上哭泣,犹如两百斤的孩子。
陆仁贾咽了咽口水,立刻选择顺从心的意志,死抗没有异议,就算日后报复回来,自己也早被打了。
于是,行礼拱手道:“诸位好汉有事情吗?莫要动手,莫要动手,有话好好说。”
“你是陆仁贾?”洛风问道。
陆仁贾望去,见为首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少年郎,顿时松了一口气,看起来不是仇杀之类。
“正是。”陆仁贾拱手道
“是你打了张府学子。”洛风接着问道
陆仁贾微微一愣,然后挥手道:“误会,都是误会。”
“行了,没错,干就完事了。”洛风拍拍手道
众人眼中迸溅出精光,一块块板砖顿时脱手而出,化作板砖雨花,犹如晨星落地,炸开朵朵鲜花,青的,紫的,红的,白的。
不搞什么花里胡哨的,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陆仁贾从来没有遇到这种情况,即便心中有万千的花言巧语,此刻也无用武之力。
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现如今是一大群秀才用板砖,以理服人。
……
暴打陆仁贾的事情,悠悠过去三月。
陆府有心报复,却被一句轻飘飘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堵了回去。
心中有苦说不出,连去官府告状都不管用。
清河郡最高长官,清河郡守就是张家族长,上去告状岂不是,下跪何人,为何状告本官。
至于到中央告御状,陆府有这个本事,但是为了几个孩子打闹,赢了,不值得,输了,也不值得。
一场轩然大波下来,陆府脸面丢失,倒是洛风确立起了在族学中威严与地位。
没有人将他当成同龄少年看待,在主房少君的身份外,还对了几丝个人的尊重。
年关将近,清河郡守将洛风召集在房中商议事情。
清河郡守看着洛风,露出一丝笑意道:“你这一年做的不错,少年有成。”
“我对你很满意,家族里对你印象也不错。”
“多谢父亲与长老厚重。”洛风正经拱手道
“这次叫你前来,是想问问,你今后准备走那条路。”
清河郡守语气缓和道:“咱们是世家,底蕴深厚,无论你是学文,还是学武,或者去修行,都能支持你。”
“你又是我的儿子,族长嫡子,不缺资粮,所以需要早早定下未来。”
洛风沉吟一会儿问道:“几条路,家族能给予我多大支持。”
清河郡守缓缓道:“武道宗师,鬼仙真人,或者让你拜在大儒门下。”
洛风点点头,问道:“为官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