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是不是喜欢那诗语,最近总去芙梦楼呢。”月儿耳朵尖,听了又问。
李星洲尴尬的揉揉她的小脑袋道:“小丫头......”
“哼,大色鬼。”小丫头做鬼脸道。
秋儿在一边咯咯笑起来,不一会,他们也看到花船,两个丫头都一脸向往的表情,万众瞩目对于谁来说都有着致命吸引力。
李星洲也见到船上盛装打扮的诗语,身边女婢,还有其她几个头牌。
这时正好是诗语在唱词,她边弹边唱,不得不说确实很好听,上次酒喝多了,都没仔细听过。
花船走得慢,船体轻,所到之处开元府衙役开路,也不危险,若有才子有诗词,便兴高采烈上前,向衙役吩咐是给某某姑娘的诗,然后便会送上船,然后由专门请的先生站在船头,报好名号,然后抑扬顿挫念出来。
景朝文风就是如此,几乎融入血脉之中,即便寻常百姓,不懂诗词,可读起来朗朗上口,大家都会跟着念几句,讨论讨论。
“那诗语姑娘真厉害。”秋儿道。
李星洲一愣,“我看月儿唱词也好听啊,不比她差多少。”
秋儿摇摇头:“不是,我是说她如此镇定,其它几个大家被这么多人看着,多少都是紧张的,她们弹琴长音都弹不出来,世子说过,那是什么....什么小鸡.....”
“小肌肉群不活跃。”
秋儿点点头,然后道:“可诗语姑娘不是这样,正因如此,她弹的可比其她人好听多了。”
李星洲点头,惊讶的看着秋儿,学霸就是学霸.....
这时船上的先生又开始念诗,恰好这时诗语刚好看向这边,看到了他,他回以一笑,瞬间,诗语的长音也乱了.....
.......
花船继续走着,李星洲准备带着两个丫头再玩一会儿,继续逛街。
待到下半夜再去咏月阁诗会,他去早了也无事可做。
可逛到晚上八九点左右时候,月儿脸色纠结难受,问怎么回事,开始还不说,最后才支支吾吾的道出缘由,原来是肚子疼,白天吃了太多糖葫芦了......
月儿脸红得快滴出水来,李星洲放心下来,同时也哭笑不得,这里人山人海,自然没有厕所,一抬头,正好看到江对岸灯火通明,把江水染成红色的咏月阁。
“算了,我们早点进去吧。”李星洲好笑的背起小姑娘。
“世子做什么。”月儿脸红红的道。
李星洲嘿嘿一笑:“世子也是过来人,这种时候越走路越难受,怕你忍不住。”
月儿把小脑袋捂在他肩膀上,闷声闷气的道:“世子最坏了.......”
“哈哈哈哈......”
........
“王小姐,这句‘记得去年时节,烂醉红灯之雪。’如何。”马原一身锦袍,手执白纸扇,彬彬有礼的躬身请教。
阿娇微微皱眉,这人从她刚坐下到现在第三次从男子那边的席位过来请教了,他难道不知自己早有婚许,应该避嫌吗......
马原本就是京中有名的才子,大家都是喜欢文墨之人,阿娇跟他也算相识,不过并不熟,只是不知他是真想讨教,还是借机说话。
阿娇不好推辞,礼节一笑道:“若改成‘记得去年时节,烂醉红灯白雪。’如何?”
马原直起身来,故作思考的点点头,然后似乎恍然大悟,摇头惊叹:“好啊,王小姐不愧京都第一才女,这一字之差却判若两句,实在妙啊,改得妙。”
旁边的几个才子也接机凑上来,纷纷夸赞。
这下阿娇明白了,这些人与其说是讨论才学,只怕别有用心......
“王小姐请再看,小生偶得两句‘今日又离家,见梅花’.......”
阿娇烦不胜烦,若是以前她也喜欢与众人探讨诗词,也会喜欢被别人夸赞,可和世子待久了,她觉得自己也变了,不喜欢那些东西了。
若世子在,她更喜欢把自己的词念给他一个人听,听他说那些见所未见,闻所未闻,光怪陆离,天马行空的事,听他讲些自己不懂的道理......
回过神那边又有人上前向她讨教。
阿娇不胜其烦,可也只得胡乱应付着,毕竟她是京都第一才女,是相府明珠,这些人进不了相府,攀不上爷爷,自然只好来攀她了,她一个年轻女子不好把话说绝,不然会被说成泼妇的。
众人七嘴八舌,那马原借机插话:“在下方才思绪斗转,又得一首,虽说不上什么高作,但也斗胆请我开元第一才女听听.....”说着便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念起来。
词不长,一念完周围人找话七嘴八舌夸奖起来,说什么才思敏捷,有大师之风等等。
那马原拱拱手得意笑着,也不否认,有些飘飘自得,然后拱手道:“在下这词如何,斗胆请王小姐品评。”
阿娇根本就没听他说什么,见他不知进退,旁边的何芊气得想要赶人,却被阿娇在桌下的手轻轻拉住了,敷衍的评了几句礼节性的好话。
她有大家闺秀的教养,自然不会与人为恶,礼节性说几句好话,向来对方也便见好就收,明白意思了,这是爷爷教她的。
可没曾想那马原听了居然哈哈笑起来,然后当真,看她的眼神也不一样了,高兴道:“王姑娘竟如此赏识在下词作,真是知音难寻啊!”
阿娇呆了,这人莫不是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