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星洲哼着小曲,唱着歌,一路去的朝会,那东西看起来不像水泥,可粘合力绝无问题,可以用,这让他大喜。
季春生一家住在王府,上朝也跟他一道,今日是小朝,只有朝廷大员才有机会上朝。
虽说三品及其以上,但也有特殊,比如六部中户部判部事和兵部判部事不用上,其余四个不及三品,可都要来。
归根结底,六部本该政事堂管,也就是宰相权力,可皇帝怕宰相一家独大,为分相权,就将兵部事务独立出来成为枢密院,而户部事务也独立出来成为户部司。
他和季春生都是骑马,眉雪最近胖了血多,大概是京城的好日子惯的。
两人骑马赶往午门,中途还遇到德公,隔着车窗打了招呼。
太阳初升,众人已到午门前,入了午门不得骑马乘车,本来李星洲是郡王,能骑马,不过他也不能丢下德公还有季春生,几人下马步行,一路上他问了德公很多。
都是些关于上朝规程,礼仪之类的东西,毕竟他可没上过朝,要是出错会闹笑话。
就在他们小声说话时,旁边突然传来声音:“王爷早啊,平南王真是少年英雄,当世之杰啊,小小年纪平乱破贼,实乃国之栋梁,天下之福啊,下官早就想去拜会了,只是一直没时间。”
李星洲一回头,居然是个园滚滚的胖子,户部使汤舟为。
李星洲嘴角一扯,这家伙两面三刀的本事他可是见过,那表面功夫骗不了他,于是拱拱手道:“汤大人谬赞,愧不敢当。”
“如何不敢当,千人破十万之众,便是冠军侯在世也难有如才威风啊!实在令老朽汗颜.......”胖老头搓手笑道。
就在这时,又一人经过,大红袍,绣有金丝蛟龙,白玉冠带六流苏,见了李星洲便看过来,只是微微皱眉,也没说话,转身就走,正是当今太子。
汤舟为见到了,连忙作揖跟他们道别,然后肥胖的身体跑得飞快,不一会便追上前方的太子,隐约听到“太子今天气色不错啊,英姿神武......”之类的话。
李星洲无语,见过墙头草,但还真没见过汤舟为这胖子一眼无节操的墙头草。
走了一会儿,他们遇到参知政事羽承安,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三十岁左右中年人。
双方作揖,互相寒暄几句,季春生趁机小声告诉他,那年轻男子是盐铁司同知,羽承安的女婿。
众人说着说着便说起他在南方的英勇事迹,羽承安一顿夸赞,说得天花乱坠,他旁边的年轻人也只得跟着夸赞起来。
话虽说得好听,可听得李星洲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因为实在太过......
夸得好像他是卫青在世一般,不过有人夸那当然高兴,伸手不打笑脸人,所以也笑着跟两人辞别。
两人一走,德公便严肃提醒他道:“他们说得确有八分真,但你也不可沾沾自喜,要知道你还年轻,前路漫漫,可不能一开始就自大昏头。”
“知道了。”李星洲点头,他当然不会,这点胜利确实值得高兴,可他什么大场面没见过,自然也不会膨胀从而走向毁灭。
教训确实比比皆是,年轻有为,然后膨胀自大,然后毁了自己的人数不胜数,所以德公才会为他担心吧。
不一会儿,走到长春大殿前时,工部的毛鸾也上来行礼,因为只是小朝,路上官员不多。
毛鸾也说了许多,不过他在意的还是王府的大炮,上来就问李星洲很多神机大炮的问题。
这本来也不是什么机密,因为王府大炮最机密的核心在于材料,李星洲便跟他说起来,毛鸾越听越入迷,到最后也感慨不已,说神机大炮当为国之利器。
不过随后神情又沮丧下来,看了德公一眼,忧心忡忡的说:“下官连日来入宫求见陛下,无非是想历陈火器之必要和厉害,想让陛下重视,加大对火器的研究改进,如此一来,说不定几年之后,就能彻底击败辽人。可每次进宫陛下都有事不见,连陈奏表也毫无音讯。
上次大朝之时,好不容易在朝堂上说起,也被众臣以奇技淫巧;禁军早有突火枪,可根本无大用等理由驳回.....”
说到这,毛鸾叹口气:“下官位分卑微,也不如何是好,可又不想坐失如此良机,唉。”
德公点头,六部是归属政事堂的,也就是说毛鸾的顶级上官就是德公,他这话其实也说给德公听。
“此事并非老夫不作为,我也见过陛下两次,不过最近陛下似乎忙于研究圣贤之学,根本无暇理会。”德公道,他这算给毛鸾一个交代。
“圣贤之学?”毛鸾惊讶。
德公点头:“大概都是圣人之言,儒学礼乐,还时常召见孟知叶、陈钰之流的大儒论到。”众人边走边说。
“陛下此时反而看那些干嘛......”毛鸾不解:“我是说.......圣贤之学确实该学,可也......不是时候。”
德公眉头紧皱,似乎想到什么,但没说话。
“皇上是不是看《孟子》?”李星洲问。
德公诧异,惊讶得瞪大眼睛,惊讶看向他:“看你小子也不像好圣贤书之人,居然能猜到!”
“哈哈哈,我可是当世大儒。”李星洲开玩笑道,心里却叹气,看来皇帝是真的有改言易说的心思.....
.......
说到改言易说,不得不说先秦诸子百家争鸣。
这是中国历史上最重要的一个时期。
也正是那时的思想碰撞,塑造了中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