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杨洪昭直接跪在地上,大哭起来,大概儿子是最能触动这位老将内心的。
“快起来吧,这是杨将军应得的,若是他这样忠勇报国,为国而死之人无法得到奖赏,不能正名,那才是朝廷之过。”这次李星洲没有扶。
“之前本王拉你是因为那确实是情意,但这次杨大人情起身吧,因为这是杨建业将军应得的,功是功,过是过,要分明,也不能株连,这是朝廷该做的。”
“多谢王爷!”杨洪昭又一拜,然后自己站起来,擦了擦眼角的老泪。
李星洲随后又和杨洪昭谈了很久,就是问些家常,问寒问暖之类的话,随后再三叮嘱他,若是有疾病,身体不舒服就到王府找他,不要顾及什么面子不好意思之类的。
因为在外奔波数月,加之年纪又大,难免可能落下什么病,此时他家里这么落魄,要是得急病,没人照看,说不定还真会出问题,杨洪昭是个人才,李星好走不想他出问题。
.......
许久后,下人送走了平南王,杨洪昭呆呆站在门口,目视大门方向。
过了一会儿,老仆人回来了。
“走了?”
“送走了。”老人答应。
杨洪昭点点头,久久无话,只是看着大门方向。
“老爷,这晋王真是客气.......”下人见没话,随意找了一句。
“唉.......”杨洪昭叹口气:“他今日回朝,身边必然是百官云集,吹捧迎逢,风光无限,结果他却来见我这样一个不得势的罪臣.......谁能想到。”
“老爷,那五百两银子?”老仆眼神闪烁。
杨洪昭许久没说话,他在犹豫,犹豫的自然不是五百两银子,还有更大的事......
“我到底该何去何从?”
老仆不敢说话,他是跟着杨洪昭几十年的亲兵,最终将军决定如何就如何。
许久之后,风吹动院中落叶飞舞,黄昏斜阳穿过院子墙头,洒下斑驳光点,一片萧瑟落魄中,杨洪昭痛苦摇摇头:“奈何......奈何王爷回来太晚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银子分给兄弟们吧,我无福受之.......”杨洪昭做出决定,老人点点头,虽脸上有些失望,但该是服从。
杨洪昭缓缓坐在屋前台阶上,摸了摸腰间的剑,黄昏的霞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一个老人孤零零坐在石阶上.....
......
“就是这东西?”金国上京皇宫马场,完颜乌骨乃拿着手中的奇怪东西,周围围着金国高层的将军,还有他的几个皇子。
这东西前端是一根铁管,后方是奇怪的把守,还有铁环,铁管下方还有锋利的短剑,这短剑之利,足胜过辽国的镔铁宝刀。
众人看来看去,依旧没有看出个名堂来。
“此前端短剑确实锋利,真是小铁如泥,可若景军是占冰刃之坚利,为何不做成长矛,这铁管又有何用?”刘旭率先发问。
众将领也十分疑惑的看向太子完颜离,因为这东西就是他弄来的,他说这是新军士兵的武器,是他偷偷从辽国久都南京的百姓手中买来,而那人则是在南京城门的混战中悄悄从死去的景国士兵那偷摸来,又运气很好的向北逃过景国围捕。
完颜离当天目睹了那场不可思议的大战,所以他也一眼就认出这东西来。
完颜离上前,从父皇手中接过那奇怪的武器,然后一只手端住前方护木,一只手握住后方握把,给众人演示。
“那天景国人就是这么用的,如果距离近了就这样刺杀。”说着他一步向前,手中的刺刀瞬间刺出。
众人下意识小退半步,随即皱眉:“看起来确实能杀人,毕竟那前面的短剑削铁如泥,只怕再坚固的铠甲也能刺穿,可问题就是这样为何不做成矛?好用又省力。”
完颜离道:“你们别急,那样是靠近之后,大多数时候景军都不是这么打的。”说着他举起枪,举到与肩头平齐。
众人更加好奇了。
“就这样,景国士兵只要这样,然后前面的管子就会喷出火光和烟雾,发出炸耳声响,一百多步外的辽人就死了。”完颜离道,
“什么?”众人目瞪口呆:“一百多步外?”
完颜离点头:“那是多数情况,远的时候两三百步外也死人。”
众人倒吸口凉气,完颜乌骨乃问:“你.......你没看错吧?”
完颜离摇头:“父皇,绝无可能,而且那天不只我一人看到,允弟也在,还有我麾下亲兵,不信你们可以找他们来问问。”
完颜乌骨乃看向完颜允,完颜允也连连点头:“二哥说的都是真话。”
众人更加心有余悸了,完颜乌骨乃本人更是脊背发凉:“难怪那天见面他有恃无恐.......”
“那为什么此时不能用了呢?”完颜宗弼则着急的问。
完颜离摇头:“我也不知道,我猜可能他们是用了景国的道家仙术之类的东西,让这铁管发出火光声响,还能数百步外就杀死辽军。
那天那些景国人不过两三千,从南京城东,一天时间杀到南京城西,追击十几里,不管是人是马,隔着老远瞬间就倒地毙命,甚至有些四分五裂,惨不忍睹。
那些景国人用这东西杀上万辽人,还迫降大片,自己几乎没死什么人,我们一天到晚在山梁上看得清楚。”
众人心底发凉,呼吸也微微沉重起来,因为如果只是太子说的,那或许可能是假,可如今居然不止太子,还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