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气氛热闹非凡,宾客满堂,不过王府的宾客与其余高门大户不同,并不都是达官贵人,这其中达官贵人只有李星洲的表哥李誉一家,还有起芳的父亲,中书舍人起栋,除此之外,并没太多达官贵人。
更多的都是赵四、祝融、严昆、关仲、铁牛等这些管事,工匠的家人。
王府中设下的宴会十分热闹,里里外外摆了几十桌子,大家也没那么多讲究,高声说话,大口喝酒,热闹非凡。
不过令人好奇的是,很多来往加菜添酒的丫鬟和下人发现后堂天井处被高高的纸屏风遮挡起来,看不见里面情况,对于此事,总管事诗语的解释是天井花坛要重新修,为了不扬尘,所以设屏风。
众人也没觉得奇怪的,里面的人影也只当成工人了,所以还往里面送了一些酒肉。
前院驻防的新军还没进来,依旧驻在前院那边。
诗语一边招呼忙碌,一边对身边的起芳道:“你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这里我看着就行。”
起芳一挑眉头,微微一笑:“那可不行,咱们各司其职,你管你的事,我管我的事,这可是有人托付给我的。”
见她得意样,诗语气不打一出来,不过没发火,毕竟确实是那家伙托付她的,而且她更懂这些。
“你嫉妒。”起芳挑衅她,诗语白了她一眼,“哼,你有何值得我嫉妒。”
“有没有你自己知道。”起芳调笑。
诗语看了她一眼,深呼吸平息心中怒气,“你也不过一时之用。”
这下戳中起芳心中之痛,起芳哼了一声,不再跟她多话。
就在这时,护院头子严孤匆匆穿过人群,挤着向这边来,一脸着急的高喊:“羽管事!羽管事,出事了!”
见他慌慌张张,诗语和起芳同时回头。
“怎么回事?”诗语问,言语中透露着权威。
严孤急急忙忙道:“刚刚门外来了一个人,骑着马,对着我们说太子造反,让我们快逃!”
诗语心一下跳到嗓子眼,“你没听错?”
“绝不会。”
“报信人呢?”
“不知道,报完信匆匆掉头就走了,骑着马我们也追不上。”严孤一脸着急,“羽管事,这会不会是真的?”
诗语二话不说,直接道:“严孤,你带着护院,护送所有宾客到后院躲避。”
严孤一听这话,也知道大事不好,脸色一变,紧张点头,随后匆匆去集结各处护院。
诗语走到正堂前,起芳手握腰间刀柄,紧紧跟着她,起芳站在正堂台阶高处,高声道:“诸位,请安静一下!”
她连说两声,院子里才逐渐安静下来,大家都看向她,以为她作为王府总管是,要敬酒贺酒之类的,却没想诗语手中根本没端着酒:“诸位,现在出了一些意外之事,刚刚外面人来回报,有王府仇家要来闹事,请各位跟着护院到后院暂时回避,以免伤及无辜。”
诗语很聪明,如果不给一个理由,众人会不安,所以她编了个王府仇家,之所以不直接说太子造反,是要留余地,不能留下把柄。
她虽然紧张,脑子却清醒,事情此时不能盖棺定论,若事情没有发生,她又说了这样的话,事后会成为他人攻击那家伙的话柄的,即便此时,也要滴水不漏。
众人纷纷义愤填膺,高呼哪个敢来王府闹事,卷袖子要帮忙,这里坐的人形形色色,但大多数都是地位低下的工匠,王府不仅给他们优渥条件,还给予他们尊重。
晋王身为如今整个景国顶尖尊贵的人物,也从没看不起过他们,还有事没事往后山工厂跑,跟他们讨论各种为题,交流各种技术,所谓士为知己者死,他们不是士,甚至士农工商,他们离士可远了,不过为知己者死却是一种本能,甚至他们更加不怕死。
诗语欣慰道:“诸位的情意我代王爷心领了,不过王府有驻军,他们有武器,练过,这些交给他们处理就行。”
这下众人才听从指示,暂时跟着护院退到后院去避险,前院很快就清空出来,只留满地的桌椅和酒菜,整个过程十分迅速。
起芳也行动起来,将所有新军紧急集合到院子中来。
“桌椅全推倒,别管那些。”诗语直接下令道,院子虽然宽阔,却摆满桌椅,此时碍手碍脚起来,虽然每一桌都美酒佳肴,价值不菲,但此时不是管那些时候。
众将士听力,也不顾那些,将桌椅推到两侧,酒肉洒了一地。
诗语心思转得很快,然后问起芳:“有没有骑兵。”
起芳明白这时不是跟她斗气的时候,点头道:“有五十人。”随后下令,“所有骑兵听令,向前一步——走!”
啪!
所有骑兵,一下站到第一排来。
诗语匆匆纷纷,“你们听好,速去牵马等在王府北面街口,不要带武器,把外面的军服也脱了穿便服混在人群中。
见着军队,或带兵器的大队人马向王府方向来,就立即上马,骑马跑,不要回来,往城外禁军大营跑,去找魏雨白将军,就说太子造反,让她赶快带兵进宫保护王爷。
还有,你们分开跑,每十人走一一道门,最后二十人全走南大门,出城之后也要分开走,记住千万小心。
因为若事到那时,说不定其中一道门已经被叛军控制,要注意观察,能不能进出看清情况再定,明白吗。”
众骑兵点点头。
“快走,越快越好!”诗语急急道。
不过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