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类似铁笼子的牢房。
牢房位于监牢最深处,阴暗无光,更是散发着一股腐烂气味。
地面上满是茅草,隐约可见草里不时探头的虫豸。
那草,早已被血侵染成暗褐色。
数架样式各异的刑具列在牢房之中,刑具上的血迹,堪比屠夫的粘板。
一人被绳子捆缚双手,吊着牢房正中,头颅低垂,长发遮盖了面容。
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烂烂,遍是污血,内里可见各种大大小小的创伤。
甚至整个身体,都呈现某种让人心惊的扭曲。
可想而知,他在这暗无天日的牢房中,承受了多少非人的折磨!
“爹……”
苏满蹊手腕颤抖,慢慢按在牢门,双眼中有希冀、也有不愿相信。
她希望这是自己的父亲,又不愿意自己父亲遭受像他一样的折磨。
郭凡没有她心中那么多复杂想法,上前一步,空出两手紧握铁笼。
随后闷哼一声,气力爆发。
“咯吱……”
坚硬的铁牢笼,被他硬生生拉开了一道可供两人并行的通道。
“舅父。”
莫玲珑小声唤了一声,快步来到那人面前。
“……”
人影微晃,没有抬头。
“爹!”
直到苏满蹊颤巍巍的靠近,小声呼喊,这人才身子一颤,艰难的抬起头。
“满……蹊?”
“爹!”
熟悉而又嘶哑的声音,让苏满蹊当场崩溃,上前抱住对方嗷嚎大哭。
郭凡摇了摇头,随手挥刀斩下苏培怀身上的束缚。
“苏大人,你还能不能自己走路?”
“我……”
苏培怀艰难的抬头,透过蓬乱的长发看向郭凡:“多谢壮士了,我……怕是不能。”
“爹,我背你!”
苏满蹊哭泣着抹掉脸上的泪水,弯腰去背对方。
“我们两个一起吧。”
莫玲珑语声复杂,上前一步跟苏满蹊一起,把苏培怀搀扶起来。
她若身上无伤,自能独自背负。
但现在,显然不行!
至于郭凡……
这时候更是不可能腾出手来。
“我们走吧。”
见三人都准备妥当,郭凡才点了点头,提着刀迈步朝外行去。
几人的动作,也让其他牢房引发骚乱。
“壮士,我是冤枉的!”
“大侠,你如果能把我也救出去,我愿舍弃外面的所有身家报答。”
一个个犯人冲到门栏出,拼命朝外呐喊。
也有认识苏培怀的,朝外伸手乱扯、乱叫。
“大人,您还记得我吗,当初咱们俩一起进的牢房,我也是被人冤枉的。”
“苏大人,您出去后一定要为小人做主翻案啊!”
而这时候,外面的狱吏牢头也已严阵以待,兵甲碰撞声隐隐传来。
“满……蹊……”
苏培怀被两人搀扶着,一脸茫然的看着周围的反应:“这是怎么回事?”
他在这监牢里饱受折磨,几乎没有一刻安宁,精疲力竭下对外面发生的事一无所知。
也根本没有想到,三人是来劫狱!
他以为是外面的人找到了他留下的证据,彻底扳倒了伍云召,这才把自己放出去。
但现在看来,显然不是。
“是刘大……哥来救您。”
苏满蹊在旁小声开口:“我们是劫狱,所以等下可能还有些麻烦。”
“劫狱!”
即使浑身疲软,此时苏培怀也忍不住叫出声来。
同时拼命摇头,道:“不可,万万不可,怎么能……劫狱,这是违法犯忌之事。”
他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劫狱能不能成功,而是应不应该劫狱。
“爹!”
苏满蹊声音一提:“不如此,难道让女儿眼睁睁的看着您受罪吗?”
“苏大人不用多说。”
郭凡在前面缓步而行,此时也接口道:“救你出去,也是让你自证清白。”
“若不然,岂不是让那伍云召继续逍遥法外,甚至祸害更多人。”
“这……”
苏培怀一滞。
“不用这、那的了。”
郭凡摆手:“苏大人还是好好想想,等出去后怎么说,才不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说话间,他已经来到一处铁门栅前,单脚一踹,铁门直接脱离两侧的墙壁,朝前飞去。
“咣当……”
铁门撞地,闷响回荡。
前方道路猛然一宽,可容数人并行,一个转弯,就见到足有几十人拦住去路。
“杀啊!”
当头一人大吼一声,率众持枪杀来。
这些人个个兵甲精良,显然不是单纯的狱吏牢头,而是监牢守军!
“呼……”
迎着一种守军,郭凡深吸一口气,身躯舒展,随后五指猛然一握,双眼同时一睁。
犹如睡虎起身,一股磅礴之气自他身上涌现。
“彭!”
脚下一踏,地面崩裂。
郭凡的身躯爆发出一连串的炸响,身躯朝前一扑,劲力鼓荡之下,周围的墙壁表层都撕裂开来。
猛虎下山!
“彭!”
一声闷响,领头的几个护卫已经被撞飞出去。
长刀在郭凡手中化作铁板,劈山裂水分开前方众人,朝着两侧狠狠抽去。
每一击,都伴随着一声惨叫。
每一个动作,几乎都让一人失去战斗力。
短短片刻间,他就如进了羊群的猛虎,直接击到了十几个人。
后方的护卫何曾见过如此强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