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皇宇辰和齐正业,站在因激战而露出的空地之上,左右几丈的范围,是方才皇宇辰斗气融化积雪后结成的冰墙,大概有半人多高。脚下的地面再次覆盖了一层积雪,薄薄的,但是地面变得湿滑。
他们的身后不远处,刘兴安靠在角落,朵儿则蹲在刘兴安身旁,两人的目光都看向前方,刘兴安面色苍白,已经失去了战斗力;朵儿不知道再想些什么,有些愣愣的出神。
在他们和皇宇辰中间,李泽被禁锢在法阵之中不能动弹,面孔之上冷若冰霜,此刻的挣扎已经没有了太大的力气,但还有细小的动作。皇宇辰面前,是刚刚战斗结束的,司徒雷的残躯,可被皇宇辰用阵法禁锢在一起,他的上半身和下半身已经断开,鲜血已经流尽,但整个身体却还在拼命的挣扎,看起来十分恐怖。
周围地面上,殷红的积雪和司徒雷身上的碎肉洒满了一地,溅在左右的冰墙之上,被后面降下的积雪覆盖,一片殷红。
冰墙之上,两个带着斗笠的,瘦弱的白衣人,安静的站在那里,积雪覆盖了他们的身躯,身上斗笠上,都是积雪,但这两人好像什么都没感觉到,就这么笔直的站着。
两个白衣人身后再几丈,南宫维惬意的斜趟在椅子上,他的头顶有一面若隐若现的屏障帮他遮挡积雪,椅子的旁边放着一个小桌,上面放着茶壶和茶杯,还在呼呼的冒着热气。
对于李泽和司徒雷的失败,南宫维没有任何表示,看他的样子,甚至觉得有些无聊,双眼眯着,还打了一个哈欠。
要知道,无论是李泽还是司徒雷,也无论他们现在到底是死是活,他们之前都是赤虹宗的核心弟子,是内门弟子,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代表了赤虹宗的未来。但现在落在皇宇辰眼中的,是无尽的淡漠和冰冷。他们两个对于面前的南宫维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好像是死了两只牲畜,或者是死了两个蝼蚁。
皇宇辰的内心已经从愤怒慢慢转为了冰冷,他再看南宫维的眼神,也不再像是看一个人。
“还是我来吧。”皇宇辰低声的说了一句,当是回了齐正业的话,他上前一步,却被齐正业一把拉住。
“我说你小子能不能动动脑子!”齐正业在皇宇辰耳边快速道:“现在这局面明摆着就是弄出来给你看的,他们根本就没有杀你的意思。如果我没猜错,现在在暗中,不知道还有几双眼睛盯着你。”说着,齐正业指了指眼前的两个白衣人,道:“这剩下的两个,你应该也能猜到是谁了,如果让你动手,你真的能下的去手吗?”
皇宇辰闻言,眉头一皱,开口便道:“没有什么下不去的,无论他们是谁,都已经死了。”
“这可不一定。”齐正业道:“他们身上没了生气,也没了之前的招式和斗气,看样子是被什么人用什么方法抽离了,如果我们能探查到后边的秘密,说不定有可能将他们复原的。”
皇宇辰听了齐正业的话,低头看了看已经断成两节的司徒雷,轻声回道:“就这个样子,还能活吗?”说完,皇宇辰将齐正业拉着自己的手挪开,看了看他,道:“齐师兄,这些都是我自己的事情,刘师兄已经因为要帮我受了重伤,你若上去再有什么闪失,我无法原谅自己。既然他们做出这些是给我看的,那我就要自己去面对。”
说完,皇宇辰不等齐正业回话,一步踏出,头也不回的向冰墙之上的两个白衣人走去,步伐坚定;每走一步,心中的寒意就在两个白衣人面前。这两个人都带着大大的斗笠,垂下的纱巾将整个面部挡住,看不清他们的面容。现在皇宇辰站在两人面前,能够清晰的看清两人身材的轮廓,他不愿相信自己心中的猜测,但事实一次次的向自己印证,向他心中的那个答案靠近。
齐正业站在皇宇辰身后,和两个白衣人近在咫尺。两个白衣人没有任何动作,就好像两座雕塑,只有他们身上的衣衫,随着这风雪,缓慢的飘舞。
皇宇辰的目光,最终还是停留在后面的南宫维身上,此刻他对南宫维,眼神之中只有冰冷。虽然他不知道南宫维到底在这些事情中扮演什么角色,但单凭南宫维表现出来的状态,很多事情,他完全拖不开干系。
“呵。”南宫维主意到了皇宇辰的眼神,从椅子上坐直了身体,较有兴趣的看着皇宇辰,道:“嗯,你小子现在的眼神,有那么一点意思了。之前你眼睛里写满了无知,你现在起码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很好。”
“我当然知道我要做什么。”皇宇辰看着南宫维,眼神在风雪之中的白衣人,自己已经和他们这么近的距离了,两人却根本没有丝毫动作的意思,再看看远处的南宫维,他脸上的笑意阴险又狡诈。结合之前发生的事情,好像真的和齐正业说的一样。
自己最开始对南宫维出手,傀儡人动作,最后发现是李泽。刘兴安第二个出手,司徒雷出现。但在几人不出手的时候,这些傀儡人就这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根本就没有主动出手的意思。
皇宇辰仔细的想了想,他与南宫维之间的对话,对方好像一直再往自己十分反感的话题上去引,挑拨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处于爆发的边缘,从而导致自己直接出手。而自己出手,一旁的白衣人,立刻就有所动作。
皇宇辰站住了,他皱着眉,看着不远处的南宫维,又看看一旁的两个白衣人,更加相信了齐正业的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