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刘兴安和齐正业仔细的检查了整个沙城的范围,原本的这座边陲小城,此刻已经彻底沦为一片瓦砾,甚至连一块大一些的碎石都找不到。
刘兴安看着眼前这一片深褐色的土地,眉头紧皱。向前走一些,能看到秘籍的脚印,将整个雪原都踩的敦实,好像一块光滑的冰面一样。
“这……这要多少人一起行动,才能有这样的结果。”齐正业又从地上拿起一块碎片,这明显是某个军士盔甲上的碎片,现在却只有半个手掌大小,而且已经被踩进了雪地之中,他废了些力气才将这东西扣出来。
“那恐怕是咱们没有见过的人数。”刘兴安看向司腾沙地深处的方向,虽然没来过这附近,但他也能清楚的知道,能够拥有如此庞大人数的地方,司腾沙地方向只有一个,西王府。
但就光从地面上能看出来的蛛丝马迹来看,这人数怕是要以十万记,西王府经过一场大败,如何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集结如此数量的军队?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怎么想的?当真不和宇辰说?”齐正业看了看手中的盔甲碎片,而后随手扔在了一旁,冲刘兴安道:“原本以为沙城被毁,最多也就是城墙和建筑被推倒,却没想是这么被毁的,如果没人和我说,我压根不可能知道这里之前会有一座城。”
“和宇辰说能怎样?”刘兴安回头看着齐正业,轻声道:“如此庞大数量的队伍,西王府怕是倾巢而出了,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了,那西王皇承弼的目的就只有一个,和东王府皇元武死磕到底,绝不承认他祈天帝王的地位。这样规模的队伍开进祈天腹地,会引起多大的骚乱,这么多人杀到帝都之下,你认为和宇辰说了,他会怎么办?”
“以他的脾气,肯定第一时间想尽一切办法赶回帝都去,和他兄长同生共死。”齐正业根本想都没想,随口就说出了这句话,但说出这句话之后,连他也皱起了眉头。
“你说的不错,和兄长同生共死。”刘兴安轻轻叹了一口气,道:“你忘了之前沙城,他二哥皇永宁对他做什么了。同生共死,和谁呢?皇元武还是皇永宁?皇永宁的目的还不明朗,但已经能看出端倪,他现在分明就是西王府的先锋军,给西王府大军打前站的,如果宇辰知道了,你说他会怎么做。”
齐正业沉默了,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也根本不知道皇宇辰面对这样局面的时候,到底会怎么选择。齐正业心中清楚,皇宇辰之所以现在选择如此艰难的路,要自己一个人弄清所有秘密,为的就是不想把自己的亲人卷进来,兄长在皇宇辰心中的位置,可能意味着一切。现在要让他眼睁睁的看着两个兄长沙场厮杀?就凭皇宇辰现在的力量,能起到一丝作用吗。
“所以,还是不要和他说了。”刘兴安又叹了一口气,道:“我也不知道是不是该瞒着他,但现在和他说了,与现在就让他去赴死,没有什么区别。面对这样的事情,任何人都不能保持冷静。”
“他早晚都是要知道的。”齐正业看着刘兴安道:“如果事情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宇辰知道你我早就清楚这情况而没和他说,到时候你要怎么收场?现在和他说,他可能还有和自己兄长并肩作战的机会,还有解开其中误会的可能。但如果事情已经开始了,一切就都晚了。”
“你怎么就不动动脑子。”听到齐正业的话,刘兴安眉头一皱,瞪了他一眼,道:“东王府四子一奶同胞,是亲兄弟,现在皇永宁却能率军直奔帝都,居然会对自己亲弟弟挥刀要他的性命,你觉得,现在的皇永宁,还是之前的他?不用等以后,我现在就能明确的告诉你,这里没有什么误会,一切都是刻意为之,这一切都是有人操控的,无论是皇永宁也好,还是西王府也好,事情绝不是看起来这么简单。你忘了赤虹宗了吗?”
齐正业被刘兴安这么一吼,眉头立刻也皱了起来;是,赤虹宗的事情才过去没多久,在赤虹宗上发生的那些诡异的事情,甚至牵扯到了异界之人;事实证明,赤虹宗的事情是一直都有人操控的,不然光凭一个端木怀,断断不可能做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反观现在发现的事情,蛛丝马迹之中都透着诡异;皇永宁为何会对自己的亲弟弟下杀手,他为何会成为西王府的先锋军,这事情完全违背了常理,也根本不能用常理去解释。
“走吧,我们回去。”刘兴安看了齐正业一眼,道:“记住我刚才说的话,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也什么都没有猜测,祈天的事情任其去发展,这事情根本不是现在的我们能够左右的,现在告诉了宇辰,就是害他。”刘兴安说完话,径直向不远处的丛林走去,齐正业再次回头看看被踩踏成一片深褐色地面的沙城,轻轻叹了一口气,追上了前面的刘兴安。
当两人回到洞穴的时候,已是深夜,虽然他们已经找到了在蛮荒丛林中快速前进的方法,但怎奈道路实在太难走,又要寻找他们自己安放的隐蔽记号,回去反而比出来用的时间更多。
刘兴安两人进入洞穴,看到皇宇辰屋内的烛火还亮着,他们并没有敲门,而是直接向自己的洞穴走去。
“两位师兄!”门忽然开了,皇宇辰从里面探出头来,他面色红润,很明显恢复的很好,脸上还带着一丝微笑,看着齐正业和刘兴安的背影,轻声道:“来一下,有话和你们说。”
两人被叫住,身体同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