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扎,用生命当赌注、拿死亡开玩笑的记忆猝然在脑海里翻涌,让他一阵恶心。

人影至少有十几个,都没动。远处的正前方,一个人负手而立,套着件黑色的冲锋衣,那张脸黎簇无比熟悉,是首领。

“你果然还活着。”

“祸害的命往往够硬,”吴邪微笑,“你都没死,我哪敢跟你抢。”

接下来双方都陷入了沉默,黎簇感到首领的视线一直向他脸上戳,于是挑衅地回瞪过去:看毛啊,我现在有老大撑腰,你以为你是旺仔牛n_ai?

想到旺仔牛n_ai,他不由得想到了苏万。在这种地方喝旺仔,只有随身携带苏万才可以办到。不知道那家伙现在怎么样了,莫非在冰天雪地里煽情地吹奏萨克斯?的确像是他会做的事。

沉默的对峙并没有持续多久,吴邪忽然拽起黎簇矮身一滚,躲到一块石头后。几乎是同时,黑眼镜和解雨臣手腕一翻,连放了一排梭子,黑衣人那边反应十分迅猛,但还是有几个受了伤摔在雪地里。

近距离的巨大声响让黎簇有点脑袋发蒙,他有点担心地看看四周的雪山。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担心,吴邪突然拉下了冲锋衣的拉链,腰上绑着的一圈管状物体让黎簇目瞪口呆。

“老大,你你你你——”

吴邪没理他,拔下一根丢出去。

轰隆一声巨响,黎簇马上有一种原地转圈一百周后的感觉,摇摇摆摆地坐在地上,被吴邪一把按下脑袋,一发子弹擦过他的头发扎在石头上,还冒着青烟。

这样下去,他头上就不止有一个洞要补了。头皮上温热的液体流下来,糊住了他的眼睛,黎簇咬咬牙,狠狠抹了几下,脸上顿时全是血痕。

“嘿,这造型很酷,”吴邪居然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听着,我在这里留了一手,用不着你瞎掺和。等会儿我站起来,你就往那边跑——”他指指右前方。

黎簇还准备问什么,吴邪已经霍然站起身来,那酷炫的表情,潇洒的动作,真他妈碉堡了。

跑跑跑跑跑!双脚在积雪枯草残枝里鼓点般急速地踏过,黎簇发誓,即使是当初被黑眼镜用子弹在后面逼,他也没能跑得这么快。地面在不停地震动,力度非常大,他有预感,这里即将会发生雪崩。

吴邪这次是真的不要命了。

不得不感谢汪家的体能训练,虽然黎簇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方面略差一点,但肌r_ou_绝对强劲了很多。他有点后悔之前一直病怏怏地没和解雨臣一起抗敌,如果加强锻炼,说不定现在能跑得更快。

可惜他终究只是个半吊子,很快就被人拽住了衣角。他果断把外套甩在那个人的头上,继续狂奔,心想还好对方拽的不是裤子。妈的,吴邪指的方向不清不楚,万一跑错了绝对死路一条。

黎簇越跑越焦躁,这时,又一只手拽过他的胳膊。

你麻痹,难不成要把胳膊卸下来?黎簇侧头一看,发现身边多了个人,不过不是黑衣,是个蓝袍藏人,大概就是吴邪的“留了一手”。藏人的速度比他快得多,几乎是拖着他前进,大概过了十几秒,他身体一轻,发现自己在空中自由飞翔。

是藏人速度太快,把他当风筝放?当然不可能,他只是被扔出去了。

黎簇眼前一黑,差点被气得吐血。

你麻痹,老弱病残需要关爱啊。他一边大骂,一边落向某个未知的着陆点。

***

梁湾端坐在车后座上,表情高深莫测,她内心的暴动简直可以盖过火山喷发。

难怪古人都喜欢做皇帝,这种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她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话这么有用:当她虚张声势地板起脸、要求白脸发扬家庭温暖给她松绑时,对方沉默半秒,居然就真的亲自爬过来动手了。而张塌塌也因为她的话受到善待,被解开绳子,坐在她身边。

无论是说渴了、饿了、还是说车里太闷,种种神烦的小要求,都能一一得到满足。梁湾确信,在她摆出强硬姿态时,白脸和农夫的气势明显有弱化趋势。虽然她还没弄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但这种身在女王之位的感觉,着实让人愉悦。

这些人自称为她的家人,难不成她其实是个隐藏boss?某座山头的女寨主?

“我们花了很久才找到你,”农夫说道,“请原谅,我们实在想不到,你会是一个女人。”

梁湾扬起下巴,挺起傲人的曲线:“现在看清楚了?”

张塌塌发出了一声短促而古怪的笑声。

“你笑什么?”梁湾大怒。知恩图报四个字会写不?笑屁啊,还是说你比较大?

张塌塌摇摇头,冒出一句:“你不该在这里。”

话音刚落,农夫和白脸同时变了脸色,凌厉的眼神直直地划过张塌塌的脸。张塌塌却不为所动:“你不该被卷进来。”

这句话跟他在沙海下说的几乎一模一样。农夫抬起手,“喀拉”拉上保险栓,黑洞洞的枪口直对张塌塌的脑袋。

“放下!”梁湾尖利地叫道,“我叫你放下!”

农夫的手有点发抖,但始终没有放下枪。

“喂,你说,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梁湾深吸一口气,竟然笑了起来,“他们不会开枪的。”

“我不在乎他们的枪。”张塌塌说道。忽然一个前翻,在极其狭窄的车厢内完成了由坐着到倒立的姿势转变,一脚踹在白脸的眼睛上,双腿紧紧绞住农夫的脖子,再一用力,农夫软软地倒了下去,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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