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阙宫修士此言一出,引得各个商队众人一片哗然,这言辞之中实在有些霸道,众人抛家舍业来到这边地,苦等了如此之久,所为的不过是一场富贵。
如今被雁国修士一方告知,一切都是假的,不仅如此还要把他们,辛辛苦苦运抵的粮食全拿走,换谁都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
尤其是其中不乏像黄良玉这样,抱着孤注一掷的心态,将全部家当都压在这批粮食之上的商人,如果这批粮食被劫走,真就如同要了他们的命一般,今生再难有翻身之日。
“这位大人万万不可如此啊,小人的身家性命全都搭在了这批粮食之上,您要拿走这批粮食,真就是要了小人的性命啊,这让我一家老小怎么活下去啊,求大人开恩给我一条生路吧。”黄良玉闻言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他一咬牙越过人群,当众跪在了那金阙宫门人身前,哀求道。
一众商人眼见有人当了这出头鸟,同样不甘承担如此损失,连忙有样学样的跪下,一时间哀求讨饶声此起彼伏。
“混账!两国交战我雁国修士在前线卖力,如今只不过是让你们这些凡人捐献些辎重而已,就这样推三阻四,你们自问还是雁国臣民么?
我说话向来言出必践,况且军令如山,再敢有多言者,杀无赦!”那金阙宫门人怒斥一声,将所有声音全部压下,而后杀气腾腾的环视众人,当真有一言不合便大开杀戒的打算。
在场众人见此不由面面相觑,顿时当场再无半点声息,显然他们也都明白大派修士的脾性,别到时货物没有拿回来,反而搭上了身家性命,那才是真的亏到了姥姥家。
那金阙宫修士看到,一众商人再不敢有半句怨言,不由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他又看了看跪在地上,双目无神仿佛认命了一般的黄良玉,心道都是这家伙起先串唆,不拿他杀鸡儆猴,实不足以震慑其他人,于是他指了指黄良玉开口说道:
“崔纵,这人以言语祸乱众人,不杀不足以安定军心,我现在命你就地将其正法。”
崔纵闻言先是一愣,觉得对方实在是小题大做,既然目的已经达到,那就没必要多此一举取人性命,左右不过是一个凡人罢了。
“怎么?还不快快动手。”就在崔纵犹豫的功夫,那金阙宫修士瞪了他一眼,不耐烦的催促道。
崔纵见此,知道此事已经不能善了,他区区一介散修,也不想为此得罪金阙宫,于是他咬了咬牙,迈步朝着黄良玉走了过去。
只见那崔纵一步一步朝着这里走了过来,每走一步都像是踏在了黄良玉的心房,直至崔纵走到了他的面前,黄良玉整个人已经瘫倒在地。
他不由有些认命的想:就这样死去或许也不错,粮食被抄没,往后一家人断了生计,再加上负债累累,只能远走他乡东躲西藏的过日子。
我死后说不定妻子还能改嫁到一个好人家,至不济也比跟着我四处躲债要强。
想到这里,黄良玉心若死灰一般的闭上了眼睛,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身影突然越过众人,冲到了个黄良玉的身前,一把抱住了崔纵的大腿。
“叔叔求你了,不要杀我父亲,求你了。”崔纵看着抱住他大腿的小姑娘,大概只有五六岁的年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不住的哀求道。
原本已经闭目待死的黄良玉,听到这熟悉的声音,不由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女儿不住的哭求对方之时,眼泪再也绷不住,他一把抱住了女儿:
“囡囡,你怎么在这里,快回到你母亲那里去,大人还望您念在小孩子年幼无知的份上不要怪罪,要杀就杀我好了。”
说着,黄良玉马上跪倒在崔纵面前,满面泪水的哀求道。
崔纵见此心中一软,不由得点了点头。
“慢着!行刑当场岂容儿戏,难道当我说过的话是放屁么,既然如此父慈女孝,那么便一同上路便是了,崔纵你还在等什么,给我动手。”金阙宫修士颇为冷酷的出声打断道。
崔纵闻言也不由有些纠结,他一方面觉得完全没必要做到如此地步,另一方面又不想为此得罪对方,毕竟对方背后的师门可是金阙宫,雁国的三大宗派之一。
“罢了,这点小事都做不好,枉费你修炼到了伏气期,简直比我金阙宫中的杂役还要不如,不过这也不怪你,毕竟你只是一介散修罢了。”那金阙宫修士显然是对于,崔纵的犹豫不决心生不耐,他快步走到崔纵身前,同时不忘轻蔑的出言讽刺道。
崔纵闻言,不由心中有些憋屈,同时暗恨自己实在是太过没用,话虽如此他的心中没由来的松了一口气,可能是不需要自己动手去杀死那个小女孩的缘故吧。
想到这里崔纵不由得心生愧疚,自己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人杀死,这份愧疚如同蚂蚁啃食他的内心一般,让他难以自处。
就在那金阙宫修士抽出佩剑,眼看那父女二人就要毙命他的剑下之时,崔纵不愿见到这场景,不由埋低了自己的头颅。
就在这时,原本众人都以为黄良玉父女二人,都免不了横死当场之时,只听见一声金鸣交接声响起,随即响起的却不是黄良玉父女二人临死时的哀鸣,伴随而来的反倒是那金阙宫修士的一声惨叫。
崔纵连忙抬起头,他愕然发现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名修士,只见他手提长剑身着一袭白衫,拦在黄良玉父女身前。
而在他不远处,那名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