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姐,那人是谁?”
刘磊看着走远的乔辰宇,眨巴着小眼睛问着宁晓雪。
“坏人!”宁晓雪回答的言简意赅。
刘磊一张脸立刻就皱成了包子,这话没法接,但却看得出来刚才那人让雪姐很不爽。
“小同志,看你的样子是认识乔副主席,那能不能帮我们跟乔副主席联系一下,我是洪州县的体委的,您看……”
“不认识!”
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一脸讪笑的走过来,刚说没几句就被宁晓雪冷冰冰的一句话给噎回去,中年人立马就不干了,瞪着宁晓雪怒道:“我说你这个小同志是什么态度,不认识就不认识嘛,吼什么!跟评判委员会副主席说两句话就了不起啊,拽什么拽!”
宁晓雪真的快要气疯了,杏眼儿一瞪,就要跟面前的中年人死磕到底,刘磊见状不妙,使命的拉住宁晓雪的胳膊,用吃奶得劲儿往外拉,再加上周围看热闹的劝架,这才把暴怒不已的宁晓雪给拉开。
眼看着中年骂骂咧咧的被同伴拉走,宁晓雪大叫着回怼几句,这才停下动作,一行眼泪不争气的扑簌簌的落下。
没办法这一年来,老宁家过得实在太憋屈了,其中最最可恨是宁志山被迫退休,原以为这事儿是梁国栋一手促成的,却没成想真正的始作俑者竟然是看上去人畜无害的乔辰宇。
动机已经不可考,但在去年的那场风波中,乔辰宇成为最终的赢家却是不争的事实。
若不是庄建业留下的一颗大雷,把志在组织部长职务的梁国栋给轰下台,引得梁国栋不满,把事情给爆出来,换了谁都不会相信,自始至终以老好人形象行走于永宏厂前工艺处处长乔辰宇竟然是如此的心机深沉。
然而就算知道了,一切都晚了,正式接替梁国栋成为新一任厂办主任的乔辰宇已经坐稳了位置,隐隐成为永宏厂新一代的实权派,这个时候就算在不耻其作为的人,也不可能跟乔辰宇对着干。
宁晓雪最恨这种当面一套i,背后一套,冷不丁斜刺里捅刀子的人,她想报复,不然她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姑娘也不可能推个自行车去卖雪糕,不就是想给自家的不公争口气。
可惜自己努力这么久还是对人家无可奈何,航模赛评判委员会副主席,难怪敢说祝你取得好成绩,这不单单是威胁,更是赤果果的讽刺。
一种从未有过的无力感袭上心头,最终化作两行清泪,无声的落下。
“雪姐,你别哭,我这就去参赛,你等着,我这就给你那个名次去,让那个乔什么主席的看看,咱们厉害着呢。”
刘磊自从认识宁晓雪就没见过这个脾气暴力的大姐头掉过眼泪,可今天却看到自家的大姐头哭得这么伤心,作为弟弟的刘磊哪怕是个孩子也看不过去,于是丢下一句话,背着自己就冲进了人群。
宁晓雪想阻拦已经晚了,刘磊的小身影已经消失不见,宁晓雪生怕刘磊年纪小出什么事情,胡乱的抹了两把眼泪就顺着刘磊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
……
同一时间,已经坐到主席台上的乔辰宇正笑吟吟奉承着旁边的一位梳着地中海发型的老者,毫不客气的说,乔辰宇能从百忙之中抽出空参加这个转为少年儿童举办的航模赛,九成九就是为了身旁这位。
没办法,实在是人家的身份不得了,h市飞机制造厂设计所的研究员,现如今已经进入试飞阶段的“运十”就有眼前这位陆杰,陆研究员的参与。
当然,乔辰宇看中的可不是陆研究员的科研成就,前来拜大神,而是盯上人家深厚的背景和广阔的人脉。
没办法乔辰宇也是个不敢寂寞的人,爬上了厂办主任的位置,就想再进一步,最好能跳出永宏厂,调去其他航空单位担任实职就更好了,毕竟他接连拱下去宁志山和梁国栋让他在永宏厂建立起来的老好人形象彻底崩塌。
尽管现在没人说,可一旦自己那天行将踏错,反扑的力量会将他吞得连渣子都不剩,所以换个环境,重新开始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特别是过来的时候见到了宁晓雪,就更坚定了他的这个想法,因为他从宁晓雪的目光中看到深深的恨意,虽说乔辰宇并不认为已经败落的宁家能把他怎么样,问题是惦记着他位置的人可不止老宁家,不少中层干部都在虎视眈眈,所以他无论如何都要未雨绸缪。
而这次省体育局把回乡探亲的陆研究员请来做评委会顾问,就是个不错的机会。
“这次的航模赛是我们省历届最大的一次,水平也最高……”
乔辰宇陪着笑脸,介绍航模赛的情况,偶尔还会拿起刚刚出来的成绩,向陆研究员说说获奖单位或个人的事迹或趣闻,听得陆研究员也是直乐呵,乔辰宇就更加卖力气的投其所好。
只不过好笑的事儿说多了,也就变得平常,更何况还是几经沉浮的陆研究员,听着听着也就听腻了,当乔辰宇把一个竞速赛的参赛者做模型的趣事讲完后,陆研究员却没有一笑了之,而是借此发挥谈了下国内航模的局限。
乔辰宇立马顺杆爬,附和道:“您老说得对,咱们现在的航模赛的水平还是太低,航模大部分停留在能飞,飞好,飞出技术,飞出水平还是做不到,您这次给我们大赛的建议我觉得就很好。
低空1440度的小半径侧身旋转,检验的不单单是选手的操作水平,更是考验制作者对飞行器结构的整体掌握,只可惜赛事到现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