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爱国这话可不是说说的,这些年被他们深松厂拿来立威的厂子还真不少,其中不乏一些实力雄厚的大厂。
可不管实力再大,深松厂一旦耍起横来,还真没谁拿他们有办法。
之所以如此,这一来深松厂是个实打实的军工企业,虽然不是啥重点军保名单企业,但其业务对部队来说还是很重要的,所以腰杆子比一般企业要硬。
这二来,就有点儿无耻了,除了涉及部队的弹药生产,深松厂还做了不少民用产品,只不过为了多、快、好、省的赚大钱,深松厂的这些民用产品既不像腾飞厂那般闷头搞研究,也不像永宏厂那般对外引进技术。
而是找了一个更加高效,且毫无风险的捷径——仿制!
不知道生产线怎么布置,好办,厂长刘爱国带队,跑到目标厂,各种虚心求教,软磨硬泡,然后以参观学习的机会,让自家厂里的技术人员偷偷记下目标厂的总装线和测试线的平面布置。
细节不清楚,也有招,目标厂那么多老师傅、技术员、上下游的采购员又不是吃干饭的,大哥、老弟的约出来,一顿好酒,再加百十块的红包,想要啥都轻轻松松套得到。
就这么东拼西凑一弄,没几天的功夫,跟目标厂一模一样的产品便贴着深松厂的牌子卖得到处都是。
挤得被仿制的目标厂是苦不堪言,没办法,自家产品不管是研发,还是设备采购那都是有成本的,可深松厂付出点儿路费、饭钱和稍许的好处费就把人目标厂巨资研发的东西弄到手,付出与回报完全不成比例,产品自然卖得便宜。
老百姓可不管技术是谁首创的,产品质量差不多的情况下,自然买便宜的那个,傻子才买贵的,老百姓又不富裕,自然能省就省点儿。
如此状况下,被仿制的目标厂很快就招架不住,过来找深松厂找说法,人深松厂一句:“你说技术是你的,技术上写你家名字了吗?”就把目标厂怼得欲哭无泪。
再哔哔,深松厂所在的当地政府便强力出手,能给当地创造效益的厂都是当地的宝贝,岂容外人放肆?于是对来讨说法的人是抓的抓,关的关。
用这样的办法,深松厂击垮了好几个原本效益不错的民用厂,而深松厂靠着刘爱国无耻而又残酷的手段猛进,从一个小小的普通小军工厂,发展到产值过千万的大厂。
刘爱国本人也在这个过程中收获满满荣誉,各种头衔,各种称号疯了一般的堆在刘爱国的头上,这还不算,省市两级对深松厂的发展也格外支持。
前不久一位省里领导来深松厂视察工作时便说了一句很深刻的话:“从级别上讲深松厂是个科级,但从规模上来说已经不下于兵团级了,现在深松厂的发展就是要想着稳固现有成果的同时,该怎么把自身的地位提上去。”
这话可说到刘爱国的心坎里去了,深松厂虽然是军工企业,民品做得也很大,但本质却是一个地方建立的三线小厂。
而不是像永宏厂、腾飞厂这样,有部委领导,有特批原材料,有政策的专业企业,这种层级与规模的倒挂,已经严重影响深松厂的进一步发展。
不说别的,光原材料这一块,部委所属的专业厂就比深松厂这样的野路子数量要多,价格也更便宜。
而这个时候,还没有股权分配一说,一切都是国家说了算,想要把深松厂进一步发展壮大,就必须有个更加亮眼的身份,于是重点军保名单便进入刘爱国的视野。
里面个顶个都是国家重点扶持的国防军工企业,不但优惠力度大,政策倾向也很明显,更重要的是深松厂一旦进入,立马就能鸟枪换炮成为真正的大厂。
问题是深松厂想进,可上级根本就不收他,没办法国内类似深松厂这样的普通弹药生产厂没有一万,也有八千,普通的实在太不普通,没啥独特的技术优势,国家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了,高技术国防军工企业那么多,凭啥扶持你呀。
刘爱国几次闯关失败,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栾和平拿着腾飞厂的攻击无人机过来了,希望他们能帮着加装高爆战斗部,刘爱国一看,立马就笑了,真是瞌睡遇枕头,想啥来啥,高技术,攻击无人机高不高?
于是刘爱国想都不想祭起他的仿制三板斧,先跟腾飞厂装孙子,然后参观学习腾飞厂,最后找腾飞厂一线员工了解细节。
这一套下来可谓是顺风顺水,很快深松厂就把攻击无人机绝大部分情况掌握到手,既然如此,那还说什么?自然是一脚踢开腾飞厂了。
本来刘爱国还防备着腾飞厂来找麻烦,为此事先跟当地政府都打好了招呼,就等着腾飞厂的人自投罗网了,结果人家没来。
刘爱国很开心,没来等于少了一个麻烦,自己可以安心的仿制攻击无人机了。
既然腾飞厂的事情彻底放下,刘爱国又把关注点重新放到生产上,不禁问着身边的工艺处主任:“我记得,攻击无人机有几个细节咱们一直没搞到,生产上面没问题吧。”
“铝皮包着木料,连我们村儿里的木匠都能做,厂长您说能有啥问题?说句实在话,好听咱们叫他攻击无人机,说句不听的,跟商场上卖得模型玩具也没啥区别,沿海的私人小厂都能造的东西,咱们这么大个厂子要是搞不出来就真是笑话了。”工艺处长连忙拍着胸脯打着保票。
刘爱国也不为赞同的点点头,随即又问:“那遥控装置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