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内,摆了满满一桌各种菜品,是江浩去救人前让朱光在客栈定的,诸葛卧龙和宁采臣看这满桌菜,悄悄咽了一口口水,两人关在监狱,每日只有凉馊饭食,这种酒席只能出现在梦中。
“两位得脱牢狱,值得庆贺,为两位洗尘。”江浩举杯道。
诸葛卧龙和宁采臣同时举杯,诸葛卧龙道:“这次若不是江公子,我们又怎能从那饿鬼地狱逃脱,这一杯应该我们敬江公子,感谢之至。”
三人对视一笑,一口干了杯中酒。
“啊~真爽啊,好久没有尝到酒水滋味了。”诸葛卧龙一杯酒下肚,忍不住叫出声。
宁采臣喝掉杯中酒后,放下酒杯看着江浩问道:“江公子,我们有个疑问,你为何要冒此风险救我和诸葛前辈?”
江浩早就想到两人会有此一问,心中已经想好了说辞,“我之前曾听闻过诸葛前辈的故事,心中不免唏嘘,如此正直、博学的一位良臣,就这样被迫害,实为社稷不公。”
“之后我在调查诸葛前辈下落时,又听闻那些狱卒提到宁兄的事情,知道你含冤入狱,而且那些人还说,他们收了钱,过些日子要拿你顶替一名死囚,用你的人头充数。”
宁采臣听的一惊,颤声问道:“那、那些人还想杀我?!”
不用江浩回答,诸葛卧龙就已经开口,叹息着说道:“那些人什么做不出来,我被关在监狱十几年,见惯了这种事情。”
宁采臣只觉心中发凉,要不是被江浩救出,说不定过些日子自己就要做那稀里糊涂刀下鬼了。
“这究竟是什么世道啊,难道就没有一点公道公理吗?!”宁采臣唉声叹息道。
诸葛卧龙喝了几杯,已经有些醉意,只觉胸中闷气不发不快,大声道:“这世界,妖孽遍地,鬼怪横行,人心崩坏,贪赃枉法,哪有什么公道公理,老夫真希望有人能站出来,踩碎此方世界,哪怕重入混沌,也比现在煞气弥漫要好得多。”
听了诸葛卧龙的话,江浩微微一惊,因为这老头竟然说到了煞气弥漫这个词。
他可从来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消除天地煞气”,至于怎么消除,江浩还没有一点头绪。
“诸葛先生,你说此方世界煞气弥漫,此话从何而来?”江浩问道。
“人心崩坏,人就不在是人,已经变成了魔,人间不是人间,已经变成地狱,难道不是煞气弥漫天地吗?”诸葛老头道。
“那怎么消除煞气?”江浩问道。
“如何消除煞气?呵呵呵,那可难喽,除非铲除鬼怪,荡平妖孽,重启宗庙,再造乾坤!”老头高声喝道,声音震的房梁都簌簌颤抖。
这一句话,让江浩陷入沉思,端着酒杯久久不语。
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江浩醒来,发现诸葛卧龙和宁采臣两人,都已经醉的趴在桌子上,两人在江浩沉思入定时,喝多了。
“朱光,把诸葛先生和宁兄送回房间。”江浩对旁边朱光吩咐道。
“是,公子。”
朱光伸手一点桌上趴着的两人,两人身子忽忽悠悠飞起,朱光就这样带着两人进了旁边客房,安稳放在床上。
江浩回到房间,荔枝已经整理好被褥,伺候江浩脱了长袍,江浩躺在床上,荔枝跪在旁边给江浩轻柔按摩,江浩的精神并没有放在这里,而是依旧想着诸葛卧龙的话。
铲除鬼怪,荡平妖孽,重启宗庙,再造乾坤!
江浩知道诸葛卧龙说的妖孽和鬼怪,并非真的厉鬼妖怪,而是值得那些为孽为鬼的贪官污吏。
老头重启宗庙、再造乾坤就在旁边,看江浩作为,捻着胡须脸上始终带着笑意。
宁采臣和江浩告别完,来到诸葛卧龙身边深深一揖,“诸葛前辈,你我同监一年,多谢您老照顾开导,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能否坚持活到现在。”
诸葛卧龙笑着点点头,“你虽然迂腐了些,脑子还是不笨的,这些日子狱中无聊,你想我请教学问,想来也学了不少,就算我亲传弟子,也没有日日睡在一起接受我那般教导的,想来考个举人应该不成问题,你既然还想仕途,那就好好走,只是希望今后不要做那贪官污吏,守住自己本心。”
宁采臣再次鞠躬行礼,“多谢诸葛前辈教导,采臣记下了。”
大门口,宁采臣和江浩与诸葛老头依依不舍告别,这才上了马车,马车吱嘎吱嘎前行,宁采臣掀开车帘不停挥手,直到拐向另一条路上,彻底看不到人影。
就这样,走了两天路,朱光把宁采臣送到家乡,他的家在金华下面县城村镇偏远地方,和江浩的情况很相似,马车到了自己家门口,却发现他原本的几间房子早已坍塌。
看着破旧的门窗,能看到天空的房间,宁采臣不住唏嘘,自己之前就孤身一人,现在在画前观看良久,嘴里轻轻念叨小倩的名字。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青丝愁华年。
对月形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看着画,宁采臣的思绪又飘回道当年那般场景。
那一日,
有一个叫宁采臣的书生,
背着书篓,顶着半把破纸伞,
在烟雨迷蒙的山中落魄行走,
人生路,美梦似路长。
......
那一夜,
夜半闻琴声,
书生循声而去,
他和她就此相遇。
小倩拂琴自娱,发簪迎风轻摇,
肌映流霞,足翘细笋,
白昼端相,娇艳尤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