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粗粗估计直接焚烧,击毁和撞沉的官船,差不多达到了一百多艘,而被击伤和受损、士气崩坏而逃走的官船大概是这个数字两倍还略多一些;最后也俘获了至少七八十条各有不同程度损伤的官军战船,而且都是体型较大而转向不便,没来得及跑掉和脱身的艨艟和斗舰之属。
本来这个数量还会更多一些。只是在这个逐一接手和操使的过程当中,因为太平水军的人手不足和缺乏相应经验的失误,又陆陆续续的翻沉和失控飘走了十几艘;才把剩下的俘获都被控制住而行驶起来,晃晃悠悠慢吞吞的靠到岸边去下锚泊住。
然后从江上陆陆续续捞起来的落水官兵也有那么一千多人,全部放在岸边圈地看管起来了。虽然这其中上游许多不可复制的意外因素加成,但至少对于王重霸为首新成立未久的太平水军而言,还算是给交上了一份比较满意的答卷。
也算是原本力量展示计划之外的一个意外惊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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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居高远望的浔阳城头上,来自冲天大将军府所属的众多官吏和军将,也在表情微妙而眼神复杂的打量着远方,正在缓缓推进而来的太平军阵,而时不时发出倒抽一口冷气的叹息和低抑的惊呼声。
与他们相比之下,那些聚集在城下被勉强收拢起来,犹自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各部义军,简直就寒酸破陋的像是刚刚捡到些许破烂,就欣然不已披在身上炫耀的乞儿、叫花子。
而且与那些只能看到流于表面事物,而表现出惊讶、紧张、惶然甚至是抱怨和破口大骂起来的大多数普通士卒有所不同;他们显然能够看到背后所代表更深层次意味的东西,而忍不住当场议论纷纷起来。
而洋溢在其中更多的,无疑是充斥着羡慕妒忌恨,又参杂隐隐畏然和忌惮,甚至是有所神往的声音。
“这才两三载未见,王紫脸和虚和尚在岭外的经营,就已经有了这种规模和气象了么。。”
“乖乖个紧,这可真是了不得的本事和际遇啊。。须得知大庾岭之战后,他们也就剩下个残败的营头了。。而这些显见不过是其中一部而已。。”
“就算是其中一部,这里怕是没有上万人马,看起来可比俺所见过的所有官军,都要更加威风体面的多,无怪那些新来没眼力的的,昨夜会被吓得不轻啊。。毕竟是少见真正厉害的。。”
“要是俺有这些甲械精壮的人马,这大江南北之地,又哪里不得逍遥而去呢,又何苦屈居于人下听命行事呢。。”
“就算是给朝廷招安了去,也要比大多数官军还要体面和气派吧。。难怪人家也对此不怎么稀罕了。。”
“既然他们真有这番本钱和底气在手,看起来也是个能稳守得住基业的,那长期以往的生意或许就可以继续做下去了。。”
毕竟对于起于地方的大多数义军而言,在拼死求活和搏命谋取富贵的共同期待与大致目标之外,还是完全基本上以各自实力大小,来论成败得失和语话权的多寡。
而经过昨天江上之战的表现和今日的亲眼所见情形,他们已经很容易就一反之前言语上的轻视和不屑,迅速改弦更张的接受了相应的现实。
“老孟当初走出了这步,看起来真是亏的大了啊。。要是能好生相处的维持下去,这些怕不是都是他。。”
然后一番议论下来,有不免有人将某种同情与怜悯、惋惜的表情,给聚集到了左军使的孟揩身上。
毕竟相比当初在岭外以留守使身份掌管数路兵马和一大片现成地盘,可以予取予用的巨大好处。但他却在优势人马的地利与人和之下,火并了林言的人马又伏击虚和尚的三江军失利;结果就只能失去一切而勉强仅以只身奔逃出来。
如今虽然依旧贵为右军使,但是实际上手下提领的人马,打死不过是一个未满编的军序而已;其根脚乃是黄王特意拨给的一个营头,其中素有经验的善战老卒甚少,甚至就连大多数的军主都有所不如。
“想当年北地义军的蕲州之会,也不过是这般的模样吧。。。”
“那会王大将军还在的时候,黄王可不是。。。。”
还有些资格更老而可以上溯到当初,在河南之地长恒故里起兵硕果仅存的义军将领,却更是想起了当初身为义军总头目的王大将军,与初成一方的黄王合兵会面之时;似乎也是似曾相识的类似情景。
那会黄王带来的人马虽然依旧甲械简陋而阵容严整森然,简直就是各种破烂潦倒的义军当中,令人羡慕和敬仰的一股清流所在;由此引得王大将军隐隐忌惮又不得不事事多依仗之。才有了后来逐渐产生分歧和离心,最终因为朝廷的招安和封赏翻脸成仇,各自出走一方的连续事端来。
现如今回想起来,却又在阵容上远远无局和场面相比;而当即生出一些世事沧桑、物是人非和世代辈有人出的相应感叹来。
这时候,带领着诸多旗帜招展的仪仗队伍,前往迎接的大将军府右支使赵璋,也来到了万军丛中的周淮安身前,而用一种欣然而宽慰的表情一本正经大声喊道
“赵某奉黄王之命添为迎宾使,前来迎接虚领军一行人马。。并多谢江上援手击敌之功,愿天补平均,清平世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