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取山西十二州,别分子将打衙头。
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胡人尽汉歌。
莫堪横山倒流水,从教西去作恩波。”
宋朝沈括:凯歌先取山西十二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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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深深,竹树婆娑,就像是女孩儿反覆翻转的心情与愁绪,又仿如在冬末初春的相交之际所变幻不定的天色和物候,漫天的阴郁包裹着那一丝丝的明媚。
只是当周淮安穿过一重重廊道和花门,屏退了所有遇到的侍女和女卫之后,才缓步来到了一处满是残荷的池泊边上一处水榭当中。只是他轻轻拨开摇曳的帷幕那一刻却有些意外。
料想之中,本道是该泪流不止而扑在自己怀里哭泣的曹红药,正在凝神静气而神色如常的教两只小白毛绘画实景;而在一副画纸之上的荷塘残叶图已经画好线描,而填色了小部分了。
周淮安不由松了一口气来,却又生出某种隐隐怅然若失的心绪来;然后就这么突然平心静气下来,看着她耐着性子领着两个正处好动年纪的小家伙,手把手一点点的将图画填色完毕。
一身紫地白花襦裙,挽着个家居味十足嬛发的红药儿,全情灌注认真起来的眼眸,仿佛枝头闪着晶莹光华的凝露,在明亮的天光下自有娴静动人的味道。
不知道过了多久之后,两只小白毛中梳着单马尾的翡翠才惊觉起来,摆动着俏皮可爱的发梢迫不及待的晃动脑门叫道:
“郎君来了哩。。”
“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没事就好了。。”
随即周淮安拦住曹红药的款款屈身。
“郎君觉得奴此时应该如何,以泪洗面再绝然当场么。。奴奴尚未如此脆弱不堪的。。”
曹红药却是恬静亦然的反问道。
“郎君不是已经教诲过,阿耶是阿耶,我亦是我,总到不能因为自己尚不知晓的事儿,就无端背上相应的干系和疚失不是。。”
“奴本来是阿耶和阿母的女儿,自然要有所报答双亲养育之恩;可如今立起来了。
“田氏虽然裹挟满城军民,但他总道不是名正言顺的西川节帅,只要假以时日围困下来,内外离心再晓以大义,也不过冢中枯骨待毙使然。。”
“可是陈敬瑄此撩就大不同了。他在西川任上经营有年,虽无治理之略,却素有谨慎小心,善于抚慰下属之能;此番得以放归成都,乱党即得其人,又得其名,只怕是讨逆定难的大业要多事了。。”
“。。。。。。。”
而张浚也只能脸上赫然而诺诺不再出声,毕竟作为身在其中有所厉害干系的当事人;在这个交换人手的决定当中,他也多少参与了帮腔和造势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