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师古却是不以为然抿茶道。
“然而世上总有一些人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所秉持的道理是正确无暇的,反对自己的必然就是恶人。而唯有打倒和消灭了那些不同的异己之见,才能够让所有的事情便好起来”
周淮安又意有所指的道。
“当初的牛李党争莫不是如此么,结果就是他们越发的欲有作为,这天下的局面就越发的沦落和败坏。如此世代因循往来,身在其中便就是天大的本事和志向也救不得了。”
罗隐亦是颔首叹息道。
“况且当藉以除恶之名的杀戮一旦开了头之后,消灭异己的手段用顺了手,就很难再报以理智的停下来了吧。。”
杨师古又继续接口道。
“所以真正的关键,难道不是斩断和遏制住这畸形不公的世道循环,好让原本良善之人不用再为环境和时势所迫,重新变成新的恶人么。。”
周淮安最后颇有体会的总结道。
“或者说是重建以法度和lún_lǐ,令世间有心作恶者始终不敢为之,私心欲念之人不敢越犯雷池半步,而天下自然大治太平么。。”
“这便是大都督要选了这一条看起来最为艰难,须得披荆斩棘,火中再造之路的道理么。。”
罗隐顿然起身拱手正色道:
“那此时的不恕与苛刻,岂不就是对于日后生民百姓的最大慈悲和宽爱啊。。”
在场的其他人亦是不再言语,而是不约而同起身拱手行礼,就此露出心悦诚服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