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叠仙山里,无缘见有缘。
红心蕉绕屋,白额虎同禅。
古木苔封菌,深崖乳杂泉。
终期还此去,世事只如然。
怀武夷山禅师作者:贯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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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线来自江西程大咬的偏师在战败之后,就已经失去联系许多天。直到昨天才又满身伤痕累累的信使,通过辗转绕道江东四道之一,宣歙境内的歙州、杭州一线,最终出现在越州境内。
也由此带来了程大咬带着残部,已经退到婺州(今浙江金华)西面的小城龙游县内据守,而等待后援的最新消息。
这也让周淮安不禁有所感叹。虽然程大咬是最早追随自己的老人,但是受限于原本出局上的限制,这种规模和层面上的方面之任,似乎对他而言还是有些勉强和吃力了。
毕竟早几年前他都还是居无定处、流动作战的老义军士卒出身。或许在镇平地方的反抗和暴动上,有着天然了解和擅长的优势加成。但是对上张自勉这种围剿义军多年,经验极其丰富的朝廷宿将,就不免力有未逮了。
补天大将军王仙芝,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覆灭掉的存在。所以周淮安眼下对他这一路已经没有太多的指望,只要能够就地稳住阵脚保持这么一个契入点,等到来自江西方面的支援就足以了。
另一方面,则是来自海路送达的温州境内钱具美所部的消息。相比程大咬这边的连连败退,钱具美的表现就要令人有些刮目相看,或者说是超出预期了。
要知道他的麾下,除了只有当初短暂改造和留用的官军俘虏之外,其他都是福建观察留后陈岩麾下的闽兵;既是新败之师又是衣粮器械不足的情况下,居然还能够发起有限的反攻和牵制。
虽然很快就被人给迎头打了回去,但是依靠海陆船运的输送支援,还是重新站稳了脚跟。尤其是在的道来自广府方面新一波兵员和物资支援之后,他甚至当机立断主动出击打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击溃战。
还一路追击到瓯江之畔,在对岸永嘉城守军的眼皮底下,夺取了大批的辎重物用才徐徐然而归还。也再度显现出他作为时代风云儿和气运之子的某种潜质和征兆来。
毕竟,作为历史上吴越政权的开创者,他在军事上以审时度势、能忍能苟,擅长在劣势和下风中防守反击著称。因此,在横跨江东两浙的吴越国的建立过程当中,虽然不乏各种各样的强力对手。
但无论是地头蛇出身的前上司“大越皇帝”董昌,还是外来恶名昭著的强龙刘汉宏,或又是内部的强力挑战者顾全武;乃至是势力体量和聚居点。
只是在行事手段和风评上,虽然还不至于称得上恶贯满盈或是臭名昭彰,但也算是同行和竞争对手之间,颇有些闻风丧胆或是小儿止啼一般的存在。
尤其是为了争取相应利益和排除妨碍,他手下招揽和聚附的各色义从队伍,也没少做过杀人放火,沉船灭门的勾当。因此就算在广府商椎局内部,也不是没有非议和微词不断。
也不是没有人建议过要把他踢换回来,以免败坏了太平军政权的官方声誉和口碑;但是都被周淮安给按奈下来,并且调换了相应对口和配套人员了。
因为,再没有比行走过非洲大陆的周淮安,更能够理解这些身处域外力所不及的法外之地,那些畏威不怀德的蛮夷或是风俗迥异的异国他乡,所要面对的实际问题。
所谓的而仁恕之道和有限包容,也是针对同文同种的域外唐人而言;至于那些结交唯以利益的土著、异域势力就继续按照实际情况区别对待了。
因此在海贸活动当中,一个表现出睚眦必报又有所底线坚持的新兴势力,总比一个大小不拘利害的傻大方政权,更容易打开局面和获得竞争优势的。
只是如今广府到安南的海贸航线和主要项目,都已经相对稳定下来形成长久可以自行维持和运转的机制后,这柄专走偏锋的“异域之刃”,也就该收回来另作用途了。
这次的江东攻略,也算是给“肥孔”和他招揽的那些义从武装,一个上岸洗白的表现机会。至少在如今太平军掌握的地盘和资源都相对充足的情况下,也完全没有必要卸磨杀驴的令人寒心。
倒是前武卫大将军张自勉,这个并不在原本历史线上的人物,让周淮安有些意外和措手不及。因为关于他的资料和消息是在太少了。
目前只知道他是在追随前平卢节度使曾元裕,以东面招讨副使/副都统的身份,在黄梅击溃并且歼灭王仙芝本部的数万人马之后,就朝廷权势斗争中被卸磨杀驴式的问罪夺职。
靠了当朝宰相郑畋的力保,才得以全身而退至仕归还珠山老家。然后就在前些年,因为黄巢义军大举席卷江东,顺手攻灭了他的老家珠山;也把这号本该籍没于历史当中的隐藏人物,又给重新推出历史舞台了。
因为因为他的资格足够深厚和威望也够大,如今竟然成为了统合浙东以南各州,地方实力派的一面旗帜了。所以,周淮安忽然觉得难道不该应景的高喊一声“佛祖啊,这是值得一战的敌人。”
既然拿下越州全境之后,周淮安也终于勉为其难的,公开接受一些本地人士的投效,而作为某种统治权上的宣示和象征性表态。
当然了,除了劝降有功而被特批的闽中大儒黄璞、黄滔兄弟之外,其他无一例外都是出身微寒或是下寮、破落之家的相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