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电光火石的一霎那,她的结果已经被注定了。这里是淮南军的江畔內营,就算让人一时挣脱出来,面对四面八方的官兵,也是跑不出多远。
于是,李汉然面不改色的抹开脸上溅到的血迹,眼睁睁的看着背后中箭的女子,颓然倒在面前。然后又被骂骂咧咧追上来的官兵,给用刀剑狠狠砍戳几下。
然而聚拢在他身侧的年轻士卒们,不免有些瞠目欲裂和愤恨之情;却引起了那两名官兵的注意和不满,顿时转而挺起沾血的刀剑大声呵斥道:
“你想做什么。。找死么。。”
“你这是什么眼神。。”
李汉然心中不由的咯噔一声,怕不是这些小子反应激烈要露馅了。至少在安南戍边的时候,他也不是没有遇到过受南诏驱使和怂恿的峰州蛮来袭击。
在装备训练都俱不如官军的情况下,有时候他们就会可以在官军驻守的戍垒前,折辱凌虐那些被虏来的唐地妇人,然后引诱那些年轻气盛没经验的新戍卒出击。
然后等到追出远院了,再用陷阱、药弩和梭镖等手段,在道路狭窄处反埋伏这些擅自出击的戍卒;往往猝不及防之下被他们靠近,就能造成不菲的死伤;
有时候他们甚至会在退逃中,将抓来的妇人割断了手筋脚筋,再在半途丢弃掉;然后追出来的当戍卒和民壮们试图救助这些累赘的时候,又反身杀回来远远的一路偷袭,造成在齐腰深的江水中拱手拜别道:
“梁公,来生再见。。”
“此生深受君恩,唯以此身相报。。”
“未能于君上杀贼报国,唯有拼死阻敌一二了。。”
而梁赞只能泪流满面在站在缓缓行入江中的船上,对着那些聚拢在岸边的亲护士卒们,黯然伤神的仰天长叹道:
“此非尔之过,都是我的错失。。。”。
然后他就见到了一面骤然出现当空的青色鲲鹏文大旗,以及旗下如同一股深灰色怒涛一般,从江岸坡顶上骤然冲杀出来的太平骑兵;
他们人人衣甲浴血而刀枪齐举,就这么毫无阻挡的一头杀进一片混乱的渡江大营之中;所过之处不断有人被挑飞而起或踹踏撞飞;手起刀落之间如砍菜切瓜,断肢与首级凌空乱飞;
而此辈甚至没有过多的盘旋和停留,在那些被踹踏和冲杀出了血路当中,就马不停蹄的径直杀向了人头最为密集的最后一条浮桥所在。
而那些拥堵在浮桥边上的相互践踏砍杀成一条的士卒,甚至都没有能反应过来;就被纷纷肝脑涂地的踹踏过去,又被巨大的冲力给撞翻掀倒在地。
这些奔涌而至的敌骑,就像是轮番敲打在这些江边人肉卷饼上的木缒,不断在冲撞的惨嚎和拼杀的嘶喊声中,将他们一点点推挤到了江水当中去,而变成一片又一片挣扎沉浮在水面上的人体。
而其中的大多数还穿着甲衣的士卒,被人推搡着滚进或是摔倒在江水之后,就往往再也没有能够站立起来了;而只剩下一双双奋力挣扎而起的手臂,和大片翻腾的水花和气泡。
这一幕也看的梁赞瞠目欲裂,而几乎要从眼角流下血来。这就是他带来的淮南健儿,就这么被怎么看也不过千余名的先头敌骑,给冲杀的大溃崩决不止。
他突然转头对着正在撑船的亲随喊道:
“掉头,把船撑回去,我当于岸上剩余人马一起,或许事情还有转机。。”
他的话音未落多久,就听见更多呼啸而起太平贼所特有的唢呐、喇叭和哨子声;那是漫山遍野骑着各色驴骡坐骑的贼军漫卷过了坡地和营地外围,
他们在挥舞如林的青色太平旗的引导下,又迅速居中分作抵角状的左右两端,而向着那些自发沿着江边乱哄哄溃逃的淮南兵马,奋力包抄和截击而去。
这一刻,这艘船上彻底失去了除了划水之外的所有声音,就连梁赞也不在说话而转身拿起一块船板,加入到划动的行列中去。
真是晕死了,我的“猫疲”公众号是今年内注册的,所以发帖是没留言功能的,所以大家有什么想法和意见,只能到消息里去留言了,
拜托了,好久没能看到大家的感想,真是心里空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