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句话说,如果他在这件事情不能做的令人满意的话;作为清河崔氏之南支乌水房出身的同宗,如今却是掌握是数万人马生杀大权的崔安潜,却可以是毫不犹豫将他们这些清河崔氏京兆房的本家,拿来杀鸡儆猴的。
当然了,崔泽觉得这位同宗未尝还没有其他更长远的想法。比如将收复的京师朝堂给清理一空之后,再以酬赏为名安置上了一大批对其感恩的人等之后,就算是日后天子得以归朝或是郑相公起复,怕不是也要长期仰仗鼻息了。
然后崔泽又蔚然感叹起来,这个旷日持久又绵连天下的动乱,终究是改变了太多的人和事物了;就连原本那位一心为国、不忌毁誉的“血手相公”“崔菩萨”,也开始要为了身后和将来打算了啊。
不过他身在其中又能怎么办呢?至少让崔相公为首的河东系专掌国家权柄一时,也总比让国势在天子身边的田氏之流手中,继续操弄和败坏、崩滑下去的好。更何况他也同样是其中的受益者不是?
如今既然已经打进了京城,又从劫掠中得到了足够的财帛子女来安抚和鼓舞士气;接下里唯一剩下的问题,就是依盘踞在城南的贼军所在了。
然而,接下来崔泽的心情就被一连串突然而至的坏消息给搅乱了。
“什么,大内右藏的大盈、琼林、口味诸库都是空的!!!”
“前朝左藏的东西库,朝堂库、太仆库和卫尉库中也是所剩无几?”
“京兆府的集藏院也被伪朝京兆尹孟贼脱逃前放火焚烧?,”
“唯有神策署衙之中的供军院尚且完好,得获米麦万余石,旧缯五万多段,甲械数千件?”
听到这里,崔泽不由仰天长啸道:
“是哪个狗贼如此败坏的。。”
而在城南暂避的曹皇后,却是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而不由裹紧身上的大氅,暗自感叹起来上了年岁之后,这身子骨无论怎么进补和调养,依旧是越发的不济事了。
然后,又不由自主的庆幸起来,自己在长安北彻底合围之前,还乘着城南清明渠之战的余势,突击转运了最后一批财帛珍宝出去。这样就算日后得以幸免下来,真要寄人篱下的那一步,也有了些许的傍身之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