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谒选滞长安,短发萧椮旅鬓残。老不低头犹倔强,病忘瘏口说孤寒。
支撑乱后封疆易,调护军中将帅难。功过即今将定论,冰壶怀抱任人看。
小集城南花之寺送朱伯韩前辈出都
清代:尹耕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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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个把时辰之后,北内后庭太液池西南畔,挂满了重重帷幕的绫绮殿中,曹皇后站在宫台高处的玄色阑干上,目送这重新离去而显得左右脚步都有些轻快的黄巢圣驾一行。
虽然前来探望的黄巢没有说出任何要求和暗示,但是她还是心知肚明的很对方是所为何来的。毕竟,虽然她被限制在这绫绮殿内外的方圆之地,但是不代表就彻底断了外间消息来往的渠道。
作为黄王麾下最得力的禁内兵马,除了专掌宿卫的卫鹤府之外,无论是远在皇城大内的环卫军,还是北内的拱辰军;都有曹氏子弟和故旧人等的存在,更别说是那些暗中承受过援手之恩的将校们。
他们固然不敢为了自己的立场张目和出声,或是公然违逆黄王的权威号令;但是在私底下给自己提供一些触手可及的方便,透露一些小小消息来源还是不乏其人的。毕竟,在如今的局势之下,除了那些黄氏宗亲外,谁又不想给自己多找一条后路呢?
所以,当黄王上门来陪着她好好说了一番话,她也顺着对方好好缅怀了许多过往情怀和旧日的点点滴滴。一时间,他们和睦共衷的就好像又回到了当初相濡以沫、一路彼此扶持过来的那些日子当中,忘却了外间的纷扰和种种是非。
因此,当黄王最终提出将哪两个失去母亲的孩子,都转送到到她膝下代为抚养长大的时候;她亦是欣慰异常又心甘情愿为他排忧解难,而表示私下可以传书与那位“佳婿”交涉一二,以为居中寰转而保全大齐天家的体面来。
要是在此之前,她真的会为抚养这两个孩子而欢喜。但如今她也同样已经察觉到了,经过了这么多事情之后,还有许多东西已然没法在回到过去的样子中去了;无论是身为大齐天子的这位皇上,还是如今的自己都是一样的。
是以,如今的她不知道该继续感叹,黄王依旧是这么能伸能曲而果断亦然;还是该有所悲哀曾经叱诧风云而挥执天下风云的哪个奇伟男儿,如今需要对自己这么个无比熟悉的枕边人也要如此委曲求全了?
当然了,她也更加了解生命中留下刻骨铭心过往的这个男人,若不是真得势比人强又何须在自己这边拿低做小呢;然而此间发生得种种,她也不觉得黄王会就此随着时间淡忘掉,或是在重新得势之后,宽宏大量得不计前嫌。
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又当何去何从,她毕竟也只是一个深居内宫的妇人而已,想到这里得曹皇后也不免有些心力憔悴得茫然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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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的长安城中,由南向北迅速沿着城墙和横纵各条中轴大街出动的太平军将士,就像是涤荡过满是污浊狼藉和血色亦然街道的清澈激流一般,顿时令所过之处的事态和乱象平息下来;又将那些笼罩在烟火和哭喊声中的城坊街市都一扫而空。
而在他们的身后相继留下一个又一个,被截断了后路之后又团团包围起来,却犹自想要抱团负隅顽抗下去等待救援,或是进行讨价还价式交涉的大大小小乱兵团体构成的“孤岛”。但是更多散落其间的乱兵,不是当场反抗被杀或是束手就擒,或又是丢掉刀枪脱下目标明显的袍服而躲进民家中去。
但接下来他们依旧逃脱不过被逐一搜索和揪举出来,再经历街头上即将举行公开审判,并且以此重新血染街口的结果;只是在此之前,遇到这种结果的是那些战败的官军,而现在,就轮到这些失控的大齐将士了。
而在另一处气氛有些严峻和沉闷、厚重的据点兼做营地当中,由士委会的代表,虞侯司的派员,以及众多相关参与当事人的见证之下;来自中军参军处的军吏,也大声宣读了对于校尉杜洪的最终裁定结果:
“校尉杜洪违反夜间巡禁条例,擅自离开防地主动参与街头事态之事,已经查实并且再三确认无误。。”
“现由前沿指挥司的合议判处如下,杜洪就地剥夺军阶、军职和其他附属名衔,唯保留军籍白身留后阵(辎重)中听效。。”
这名浓眉大眼的军吏一边宣读着,一边自有人伸手将其肩甲上代表九级军阶的铜星,校尉身份的浅绯色领花,军种归属的臂章逐一的摘取下来。最后才对着有些黯然失神的杜洪道:
“对此裁定你可有异议否,或是需要申诉和辩解的内容;可以就地向在场的士委会和虞侯司的进行申诉,或是请求补充后续证据而延期裁定。。”
“没有异议,甘受裁定结果。。”
杜洪脸色愈发黯然起来,但却又昂首起来毫不有犹豫的回答道;自从夜里说出那句话之后他对于这一刻早有心理准备了,至少这个结果还可以让他继续留在军队当中,哪怕是要于牛马夫役打交道也好。
而在场见证的将士人等亦是再度冒出一阵杂乱无章的叹息和议论声来,但是显然除了那几名看起来很有些愤愤不平,却又被人给按奈住的辅卒之外,却没有任何人就此开声质疑来自中军的权威和号令所在。
“好吧。。”
然而这名军吏却是有些异样的看了他一眼,却没有下令收队转身离去,却又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