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联络驻军的那名军士头颅,已然被人砍下来插在了削尖的木杆子上;与之作伴的还有奉命前往老乡宦家中索取奴婢名册的几名队员。而在院落内,作为工作队的代表已经被墙头投掷进来的纵火物砸成重伤,探报队的代表则是在混乱中不知所踪。
所以眼下就只剩下于九郎这个普查队的专属代表,临危受命主持局面了。而这几日里一片唯唯诺诺,仿若是温顺驯良或是淳朴厚道,而无不配合、奉迎甚恭的庄民,此刻在明灭不定的火光照耀之下,就像仿若是无间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的狰狞异常。
其中一片参差不齐的叫喊声中,还在有个略微有些耳熟的声音,在鼓动和叫嚣着:
“都怪这该死的贼子,咱们在这世道保全乡里,让大活儿都活下来容易么。。。。。”
“既然这些狗东西不想让咱们活路了,大伙儿也就别让此辈活出去了,全部灭了他则个?”
这一刻的于九郎顿时就回想起来了,说话的这人赫然是就是他们在镇子里已经初步选定的交办对象之一,至少表面上与那位老乡宦毫无干系,甚至在过往营生中还有些积年矛盾和仇隙的坐商家子弟之一。
难道他们白日里所见的一切都是虚假不实的么?还是这里的人都是天生有所两幅面貌呢?于九郎直觉的自己过往的经验和习惯养成的感官,都被一下子重新推翻和颠覆了。还在之前按照条令所执行的预防措施和准备手段,还是多少派上了用场。
所以除了零星在外行事未归、难免罹难的人员之外;这些暴起发难的乡人也并没有能够,在第一时间就撞开打破他们加固过得门户。只能转而去堆积柴炭与前放火烧门。而为他们反应过来给争取到了那么一点点预警的缓冲时间。
但是接下来下一刻,被火烧日久而焦黑斑驳的大门,还是发出了不堪重负的脆裂声;而这也意味着他们这些据守其中的十几名“三支队”成员,将迎来最后鱼死网破的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