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韩全义为黄巢委任的淮西都统刘汉宏所兼并,他又成为了刘汉宏大将杜雄的手下;在淮西军与多方征战当中出了不少力。然而淮西军素来看重乡党和亲族关系,而优先重用申光之地选拔出来的家乡子弟。所以他虽然素有勇力也称彪悍,但是除了得到一些赏赐之外,其他方面就不怎么得意了。
后来由朱存率领的太平军正式登陆江北境内,韩全义为首的昔日西方义军头领竞相降服,其中大多数人都选了交出残余人马而南下置业做寓公的生涯。韩全义在前往江陵之前,也想起来了这个旧部去信招揽。然后他也毫不犹豫的投奔了过来;成为了打头阵扫平地方的马前卒之一。
待到如今的钱具美来主持江北地方局面之时,他也就顺理成章的仅仅追随在这位浙东同乡的鞍前马后了。至少在镇压地方的反乱和骚变,以及对付和甄别那些来自北边的流匪乱兵,表现的还是相当得力而很有一套的。
这次能够在这所无名村邑附近成功堵住了这些,明显出自淮西军背景的武装抄掠团体,同样也是出自他的一番功劳。或者说他格外熟悉这些昔日淮西军同袍的作风和手段,而总能够在关键时刻猜中对方的行事步调和轨迹。
因此,也算是给钱具美在针对淮西战略有些被动的局面之下,多少挽回了一些脸面。而且这位顾全武也很知趣和善于揣摩,总是踊跃自请干一些不方便见诸于光或是游离于灰暗地带里的脏活;比如带队处理那些被隔离的重症区域,或是让那些颇有些口碑和名声,却比较顽固的豪姓郡望之家,提前消失在“匪患”之中。
虽然这趾褪侄问窃谟行┥喜坏锰面,但是对方反而是乐此不疲而视之为,可以获得信任和亲近的必然过程;钱具美并不怎么赞同但也不方便公然斥责之,也只能姑且由他去了。钱具美正在如此思量着,突然心有所感的抬头起来。
就见手上犹自带着新鲜血迹和其他异味,长相硬朗而表情恭切的顾全武,匆匆走到了身边对他为首俯首禀告道:
“副讨,那些俘获之中已经大多数招认了。。”
“可有什么其他的发现么?”
钱具美看到他似有所得的表情不由反问道:
“副讨明见,正是如此,其中尚有部分贼人乃是自庐州那边逃避过来的。。据说当初还有人给他们牵头和带路呢!”
顾全武连忙回答道:
“这么说,岂不是杨氏在地方的余孽,与淮西贼寇合流了么”
钱具美不由表情一凛道:却是突然发现之前的一些揣测和疑虑,顿然都能对的上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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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夜幕笼罩之下的广陵城内,随着被缓缓推开的城门而在黑暗当中冲出一群人来,然后又变成当面营地外围堑壕中被触响的轰鸣,以及厮杀震天的叫喊和喧嚣。
就在城池的另一端,在明灭不定的火笼和灯具所照耀不到的死角,则是摸黑从城碟处用绳子坠下的一些人体来,随即又彻底消失在了墙根下水声荡漾的黑暗当中。
而在墙头上的杨行慜,也在目送着这些陆续消失在黑暗当中的勇士,虽然他不能确保其中有多少能够真正穿过贼军的封锁,而回到疫病横生的乡里去。但是只要能够将太平贼的后方扰乱起来,他自然可以与任何一切势力进行谋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