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个大汉一看就知道不是街边的那种九流小混子,一个个除了魁梧敦实以外,脸上挂着的表情也都极其淡漠。
带头的家伙约莫三十五六,粗眉大眼,脸盘方方正正,眉宇间看着就有一股子凶悍劲,长得有点像脸没受伤前的陆国康,但却比陆国康粗壮很多。
作为一个资深混子,我不说一眼就能洞穿对方究竟是个啥段位,但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带头的这家伙要么是犯过什么大案要案,要么就是长期处于剑拔弩张的氛围中,所以压根没把眼下这点小场面放在心上。
“八叔,快帮我..”
几个中年人走进来以后,目光齐齐锁定在李俊峰的脸上,而后者更没当回事,轻飘飘的低头吐了口黏痰。
我一句话没说,直接并肩站在李俊峰的旁边。
之前他跟几个小孩儿闹腾,我躲在边上看热闹,那是因为知道他绝逼吃不了亏,眼下小孩儿把家长喊过来了,对方手里还有火器,再不赶紧把事情解决了,容易酿成大祸。
“喊什么喊,肯定又是狗日的没事找事,闭了!”带队的粗眉汉子没好气的呵斥一句魏公子,随即操着本地语言朝酒吧老板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大通,我估计是询问事情经过。
酒吧老板先是指了指我们,然后又指了指蜷缩在吧台里的魏公子,比比划划的回应。
粗眉汉子沉默几秒后,从兜里掏出一沓美金塞给老板,又嘀嘀咕咕言语一通。
老板为难的看了看我们,最后咬着嘴皮朝酒吧里那帮看热闹的男男女女摆摆手喊叫几声,随即带头朝酒吧外面走去。
李俊峰冲着楚玉努努嘴:“小玉,也出去!”
“疯疯,算了吧。”楚玉轻咬嘴唇,眸子里泛着晶莹的泪花。
李俊峰棱着眼珠子呵斥:“算个毛线,出去!老爷们的事儿老爷们自己解决。”
楚玉怔了一怔,最后渴求似的望向我。
我笑着朝她点点脑袋保证:“先出去透口气,啥事都不会发生的。”
楚玉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不多会酒吧里除了我们仨人以外,只剩下对方这一伙,一个靠门口的汉子直接将门给“咣”的一下合上了。
而那个粗眉汉子大马金刀的扶起一把椅子坐下,目光阴狠的扫视一下我和李俊峰,点上一支烟开口:“几位朋友,咱们都是黑头发黄皮肤的华夏人,说起来全是老乡,犯不上大动干戈,我家孩子有错在先不假,但们不该动手,还整伤好几个人,这样吧,们道个歉,另外掏点医药费这事儿就翻篇,同在异国他乡讨饭吃,大家以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我是魏家货运站的商老八,以后在阿瓦士有什么麻烦,可以找..”
“呵呵,有媳妇没?”李俊峰两手托在消防斧的握把上,斧头杵在地面,迎着对方的冷厉的目光笑问:“有没?”
“什么意思朋友?”自称商老八的汉子顿了顿,两撇粗重的眉梢凝结在一起。
“要是有媳妇,能不能把媳妇借给我生个孩子,生完我就马上归还,该多少钱咱多少钱,我肯定不带差事的,哦不哦?”李俊峰舔舐两下嘴皮,拖着消防斧笑盈盈的往前走了两步。
“说什么!”
“草泥马得,给脸了是吧!”
商老八身后两个端枪的中年齐齐将枪口对准李俊峰。
“赶紧把们的小破玩意儿收起来吧,家伙式我不是没有。”李俊峰从腰后摸出一把大黑星“咣当”一下仍在地上,直视商老八冷笑:“我刚才跟家的小畜生说的很清楚,要么跪下来喊爷,要么躺着道歉,替他做下选择呀?”
“非要掐一把!”商老八蹭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来呗,想整大的,咱就互相对嘣两下,想玩的小点,咱俩就刀刀见红的拼把冷兵器。”李俊峰两手握着消防斧把儿“咚咚”磕了两下地面,面色无惧的撇嘴。
“来!让咱们的老乡好好感受一下魏家货运站的热情。”商老八豁然向前一步,抻手就朝李俊峰的衣领了过去。
与此同时,尚老八身后那个壮实的汉子也如狼似虎的扑向李俊峰。
“去尼玛得!”我看了眼左右,也没啥称手武器,抓起一个垃圾桶劈头盖脸的就朝尚老八一伙人砸了下去。
对伙几个拎刀的中年人瞬间逼到李俊峰身边,距离太近,李俊峰手里的消防斧当即失去了优势,他干脆松开斧头,速度飞快的从腰后摸出一把卡簧,跟商老八相互薅着对方的衣领,攥起卡簧猛怼。
商老八也不是吃素的,同样摸出一柄战术匕首。
两人完全没有任何招式,就那么刀刀见血的扎在对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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顷刻间,二人的肚子、大腿就开始往出潺潺冒血,但谁都没有后退半步,嘴里都在骂骂咧咧,手上的动作一刻没有消停。
两个中年汉子绕到旁边想要偷袭李俊峰,我连忙捡起来李俊峰刚刚丢在地上的手枪,看都没看照着其中一个“嘣”的扣响扳机。
沉闷炸耳的枪声泛起,对伙一个中年捂着肚子就踉跄倒在地上。
酒吧门口,两个端着枪负责压阵的中年,统一将枪口指向我,其中一个扯着嗓门咆哮:“草泥马得,就有枪,我们没有是咋地!”
“有枪的多了,们算个jī_bā。”我吐了口唾沫,瞟了眼不远处对扎的李俊峰和商老八,直接将枪口上移,眨巴眼睛冷笑:“他俩单挑,谁jī_bā敢掺和,我就嘣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