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阮宸迪撕心裂肺的惨嚎声瞬间泛起,左手跟腕子几乎分家,勉强靠着一点经络连接,身边血呼拉擦一片,非常的可怖,右手玩命的拍打着地面,那身体挣扎拱动着钱龙。
钱龙手里的片砍更是直接卷了刃,被阮宸迪的挣扎往边上踉跄几步。
奋力推搡开钱龙以后,阮宸迪拿右手扶着藕断丝连的左手,跪在地上,朝着我捣蒜似的猛磕响头:“疼..呜呜呜..我不想死,朗哥..你救救我,再给我一次机会。”
盯着他哭撇撇的模样,我的心口禁不住微微一颤。
脑海中第一次在火车上跟他相遇时候的画面瞬间浮现出来,那时候的他青春阳光,满脑子都在琢磨如何当个主播,如何陪着自己发小蛋蛋一块在这座城市里生存下来。
如果不是我当时思想不成熟,一念之差让他去李倬禹那里卧底,或许今天的一切根本不会发生,尿盆不会死,我们不会反目,他可能仍旧还是那个满嘴跑火车但却很快乐的小青年。
跪在地上的阮宸迪高一声低一声的哭诉:“朗哥..我已经废了,已经没了做男人的权利,你可怜可怜我吧,不提功劳苦劳,看在蛋蛋的情分上,求求你们了。”
钱龙左手掐住阮宸迪的脖颈,右手握刀,喷着唾沫星子咆哮:“杀尿盆的时候,你为啥不肯给他一次机会,为啥不能看在你朗哥的面子上。”
“嗡嗡..”
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兜里的手机突兀响起,看了眼是蛋蛋弹过来的视频,我咬着牙齿望向张星宇。
张星宇轻叹一口气,拍了拍我后背出声:“你是龙头,这种决定必须得是你做。”
“唉..”我迟疑几秒钟后,将手机揣进了口袋,半闭眼睛朝着钱龙摆摆手:“继续!”
钱龙吐了口唾沫,朝着周德和大壮摆手:“给我按住丫,我特么给尿盆许过愿,一定会让仇人比他死的时候痛苦百倍。”
两人马上将惨嚎不已的阮宸迪牢牢按在地上。
钱龙一刀挥下,阮宸迪的右手也瞬时飙出一抹红血,他疼的再次发出几声尖叫。
“嗡嗡..”
这时候,张星宇兜里的手机也响了,同样还是蛋蛋打来的视频。
“你可以回避,但我得接。”张星宇端着手机沉默几秒后,声音很轻的喃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了死去的兄弟折磨活着的袍泽,不智也不值。”
视频很快接通,手机那边,蛋蛋直接跪在地上,手里攥着一把匕首,满脸是泪水的哽咽:“宇哥,求求你让大哥见我一面,只见我一面,听我说两句话就好。”
张星宇偏头看了我一眼,抿嘴道:“你说吧,他能听见。”
“大哥,我能有今天全部是你给的,你对我而言不光是老板是大哥,更像是个人生的导师,我知道我在咱家人轻言微,根本没有任何资格跟你提要求,但求求你念在我两年兢兢业业的份上,给小迪一个活路..”
说罢话,蛋蛋握着匕首直接一刀扎在自己大腿上,鲜血滋的镜头上哪哪都是,他忍疼继续哭求:“小迪的错,我愿意替他偿还,尿盆的死,我愿意为他负责,咚子、大壮,求求你们看在我的份上,放他一马,下半辈子我给你们当牛做马行不?尿盆跟你们从小一块长大,小迪跟我何尝不是,尿盆没了,你们心里疼,我也难受,但如果小迪没了,你们疼过一遍的经历,我还得再过一遍,拜托你们了。”
满身是血坐在地上的董咚咚闻声微微一颤,立时间望向我。
按着阮宸迪的大壮也同样哆嗦了一下,神情负责的耷拉下脑袋。
我咬着牙豁子,脸上的肌肉不住的抽搐,张星宇拿胳膊靠了靠我手臂,轻喃:“朗朗,说句话。”
“大哥,一刀不解恨的话,我再扎一刀,今晚上哪怕把我这条腿扎废了都无所谓,求你了。”视频中,蛋蛋情绪激动的再次攥着匕首狠狠的插在自己的大腿上。
趴在地上的阮宸迪明显听到了蛋蛋的哭求声,虚弱的睁开眼睛念叨:“你..你真是个臭傻逼。”
#97;#117;#122;#119;#46;#99;#111;#109; 视频里,蛋蛋声嘶力竭的吼叫:“大哥,我求你了!”
我深呼吸一口,朝着手机开腔:“能活,但不能活全,这是我最大的让步。”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蛋蛋愣了几秒钟,脑壳撞地“咣咣”猛磕响头。
“处理掉吧。”我扫视一眼惨兮兮的阮宸迪朝着钱龙微微点头。
说完以后,我扭头直接钻进车里,同时拨通高利松的号码。
电话刚一接通,高利松立即话痨似的释放热情:“哈喽啊,我滴朗总,我是盼星星盼月亮,总算盼来你的电话。怎么样,进展还顺利吗?”
“你同样也在盼李倬禹的电话吧?”我点燃一支烟,将脑袋偏到另外一边,尽可能不看车外被处理的阮宸迪。
“呃..”高利松一顿,随即笑道:“你这话说的,我是那么不讲究的人嘛。”
“是,绝对是。”我哈哈一笑:“不过这事儿也无可厚非,换做是我,我肯定也吃这种两家饭,没有成本不说,还能换来巨大的回报,你跟我交个底,李倬禹是不是借你的道逃回了羊城。”
高利松沉默好一阵子后,吐了口浊气道:“我只能告诉你,辉煌公司答应在羊城给我注册一家市值八百万的投资公司,剩下的,咱都是明白人,没必要再唠的那么赤裸。”
“正常,看来我的价值就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