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刘祥飞瞄向自己,聂浩然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苍白。
刘祥飞抻手拨拉开我,攥着西餐刀走到聂浩然面前,拧着眉头问:“你要跟我干一下子?”
聂浩然明显还没反应过来,嘴唇蠕动干咳两声没发出声音。
我赶忙抻手拽住刘祥飞胳膊,连哄带骗的开口:“飞子,给我个面儿行不?都特么自己兄弟,浩然帮过我大忙!”
“大哥,这事儿你别管,稍后我肯定给你份交代,不会让你下不来台。”刘祥飞再次摆开我的薅住,盯盯的注视着聂浩然,骤然提高嗓门:“我他妈问你干不干?”
“咋回事啊朋友?”
“都别走昂,咱们等警察来处理!”
这时候,四五个穿着黑t恤,身材魁梧的洗浴内保握着对讲机走了过来,直接将我们一帮人全都给围住,其中还有俩人已经掏出手机,看架势准备拨110。
“哥们,不用报警,该多少损失待会我们全包不就完了。”我赶忙搂着一个内保头头拉到旁边压低声音道:“我们都认识,喝点逼酒闹急眼了,我是跟叶少一块来的,你不认识我是咋地。”
那内保头头刚才在洗浴大厅亲眼看着我和叶乐天、孙总一块进的门,所以态度软乎了不少,叹口气说:“兄弟,咱们开场子的最讲究安稳,出来玩不就图个开心嘛,你们有啥矛盾出去闹,别让兄弟我丢个饭碗成不?”
我拍着胸脯保证:“放心,指定不闹了。”
打发走几个内保,我朝着斗鸡似的大眼瞪小眼对视的刘祥飞和聂浩然开口:“我也不jī_bā劝你俩啥了,真想拼一把,你俩就出门一对一的互捅两刀,你们都是我朋友,我肯定不带偏谁帮谁,最多临了替你俩救个救护车。”
聂浩然深呼吸一口气说:“大飞,底下兄弟不懂事,但我敢摸着良心发誓,今天的事儿不是我安排的。”
刘祥飞抖落两下西餐刀上的血迹,揣进自己裤兜里,眯着眼睛扫视聂浩然问:“今天晚上之前,让赵胖子把欠款准备好,我到他公司去取,过了十二点,后果他自负,这话能不能带给他?”
“一点情面没有了?”聂浩然昂着脑袋问。
“你他妈都要捅我了,我跟你讲个jī_bā情分!”刘祥飞吐了口浊气冷笑:“该说的话我都说完了,你要是感觉这笔账你有能耐护住,那晚上十二点,咱俩搁赵胖子家门口碰面就完了,这会儿我给我大哥面子,一指头不碰你,自己心里有点逼数吧。”
刘祥飞性格喜怒无常,聂浩然同样也是个疯狗脾气,听完他的话,直接从按摩床上蹿了起来,龇着牙厉喝:“操,你还能杀了我是咋地?”
“试试?”刘祥飞昂着脑袋轻蔑的出声。
“试个jī_bā!”聂浩然抬腿就朝刘祥飞的肚子上踹了过去。
刘祥飞敏捷的往边上一闪,单手握住聂浩然的脚踝,直接往怀里一抻,另外一只手顺势掏出刚刚揣进裤兜里的西餐刀,咬牙就要往聂浩然的小腹上攮。
“飞子!”我慌忙喊叫一声。
刘祥飞顿了顿,抬起胳膊肘怼在聂浩然的胸脯上,将他给推了个踉跄,眼神如冰似的扫视聂浩然,面无表情的呢喃:“今晚上见不到钱,你和赵胖子,一起买块墓地合葬吧。”
“你吹牛逼呢!”聂浩然坐在地上,不服输似的厉喝。
“吹没吹牛逼,咱们事儿上见。”刘祥飞拍了拍手,侧头看向我道:“大哥,晚上我给你打电话,别怪我不给面子,有人要抢我的饭碗,就算亲爹也肯定不好使!”
不等我再说什么,他掉头就朝楼下走去,我叹了口气,心里头一阵说不出的烦躁,有些东西没办法明说,刘祥飞是什么人?当初为了一句“公道”,敢直接屠了刑警队一把手的狠茬子,他如果脾气上来了,别说聂浩然,就算驼子,估计也真敢活埋掉。
我摇了摇脑袋,耷拉着脸朝聂浩然抻出手掌问:“没事儿吧?用不用去医院拍个片啥的?”
聂浩然满脸愤恨的抓着我手站起来,气急败坏的臭骂:“郎朗,这事儿你别管了,草特么得,我待会让驼哥帮我喊几个外地的狠手过来,钱不钱放到一边,我就不服gǒu_cāo的那个装逼劲儿。”
“他不是装牛逼,是真牛逼。”我瞟了眼躺在地上“咿呀”呻吟的几个小伙,凑在聂浩然的耳边压低声音道:“我跟你交个底,前阵子他拿枪嘣过江君,江君吓得直接跪下了,但现在他人照样还在外面自由自在的晃悠,该收账收账,该平事的平事,你自己琢磨他有没有能耐。”
“啊?”聂浩然微微一愣,脸色尴尬的吐了口粗气问:“那这事儿..”
“你要是听我的,就把拿内个什么赵胖子的钱还回去,这事儿推掉,晚上我攒个局儿,咱们坐下来喝喝酒,聊聊天就过去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该喊帮手的喊帮手,我肯定不带管的,我有言在先哈,你俩怎么干无所谓,毕竟大家都是哥们,但如果有外人整他,我肯定不带干看的,谁整我兄弟,我整谁。”我表情认真的说:“这话我撂这儿了,你找人,我干你的人,他找人,我干他的人!”
聂浩然面色犯难的嘀咕:“朗哥,这行玩的就是个信誉,我都接下来活了..”
“我就是个建议,听不听在你。”我点燃一支烟,指了指趴在地上哼哼哈哈的几个马仔道:“先领你的人去医院看看吧,往后带兄弟自己长点心,别他妈啥猪头狗脑的都领,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