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钱龙如同地癞子似得吆喝,几个正当壮年的装卸工齐刷刷的同时一愣,随即又齐齐瞟向正被王嘉顺他们爆锤的小土豆,互相对望一眼,谁也没敢再继续往前凑。
“因为什么铲的你,心里有点逼数没?”王嘉顺“咣咣”踩着小土豆脑袋,一边唾沫横飞的喝骂:“诶我去,还特么跟我装上哑巴是不!”
小土豆蜷缩身体,抱着脑袋硬撑着不吭气。
“我就喜欢治牙比骨头硬的!”刘冰朝后倒退两步,抬起硕大的脚丫子“嘭”的一脚跺在小土豆的膝盖骨上,发出“嘎巴”一声脆响。
“啊!”小土豆疼的瞬间发出一声凄厉的干嚎声:“服了兄弟,我服了...”
“喊晚了!”刘冰弯腰将小土豆另外一条腿掰直,抬腿又准备往下踩踏。
小土豆剧烈挣扎,来回速腾双腿叫嚷:“你们是米涛的人吧,给他带句话,我服了,真心服了...”
刘冰佝偻后背,眯眼望向王嘉顺,拿眼神询问意思。
王嘉顺沉默片刻,先摆摆手,然后蹲到小土豆面前,单手掐住他的下巴颏狞笑:“还不算笨,既然知道自己揣摩明白啥意思,我们也不难为你了,但你给我记住昂,这次就是个见面礼,但凡再让我听过你敢跟米哥扯犊子,咱们就火葬场见吧。”
“诶...诶...”小土豆喘着粗气可怜巴巴的缩了缩脖领,沉寂几秒钟后出声:“几位兄弟,我多嘴问一句,米涛因为什么针对我?”
“草泥马,你是十万个为什么吗?”周德“嘭”的一脚又跺在小土豆后脑勺上,再次吹响新一轮的进攻号角,跟他们一块来的几个小青年立马围成半圈再次开撩。
几分钟后,小土豆满脑袋是血,趴在地上宛若死狗一般,脚上的鞋子蹬没了,身上的衣裳也破成一缕一缕的,胖的如同小山丘似得身体一动不动。
“哥们,我们都是拿钱办事,跟你也扯不上什么深仇大恨,既然你想知道咋回事,我也不藏着掖着,我们是给米哥干活的,米哥是替谁干活的,你自己慢慢品。”王嘉顺俯身瞟了眼几乎晕厥小土豆低声道:“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能理解多少看你自己悟性,走!”
说罢话以后,王嘉顺摆摆手,一伙人利索的钻进面包车里扬长而去。
“豆哥,豆哥...”
“不要紧吧豆哥。”
面包车刚驶出物流公司大院,那帮装卸工马上一窝蜂似得簇拥到小土豆的跟前七嘴八舌的询问。
张星宇摸了摸鼻梁骨,意味深长的呢喃:“有点狠,无冤无仇的,整他整的血呼啦嚓得,唉...良心上有点过意不去,回头多多少少得补偿点他啥。”
我愕然的望向张星宇,这话怎么听起来都不像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张星宇满眼无辜,露出个人畜无害的苦笑嘟囔:“看我干啥,我也是个有血有肉的人,良心也会刺痛好不好。”
“你快滚尼奶奶个哨子吧,你要是有心,往后我就吃斋念佛。”我白愣他一眼,摸了摸他胸脯子摆手道:“走呗,还杵着干啥。”
#97;#117;#122;#119;#46;#99;#111;#109; 我们开的这台出租车是张星宇高价租来的,为的就是不显眼。
“等等,我得替豆哥报个警。”张星宇慢悠悠掏出手机按下110。
二十多分钟后,两台警车呼啸而来,车里的警察刚刚才围过去,小土豆就踉踉跄跄的从
地上爬起来,满脸淌血的挥舞胳膊干嚎:“谁特么报警的?我什么事情都没有,不需要公家帮处理。”
“豆哥...”一个警察操着方言,抻手想要扶住小土豆。
小土豆直接摆开对方,嘴里嘟嘟囔囔的骂咧,一瘸一拐的朝办公楼迈步。
“是个老炮,要面子,可以再根据他研究两步棋。”张星宇嘴角微微一笑,从兜里摸出一支棒棒糖,低头陷入沉思。
半分钟后,他突然发动着车子,扭头朝我道:“查查最近的便利店,咱们买点烟酒给小土豆送过去。”
“啥套路?”我眨巴眼睛问。
“明路子,直接策反。”张星宇歪脖轻笑:“受了委屈的老炮,现在一门心思肯定是找回来场子,但他肯定没那份魄力,没有魄力咋整?三口老酒壮胆怂人。”
“我还是没听明白啥意思。”我摸了摸后脑勺,感觉最近脑子明显有点不够使。
“你还是别听的太明白,不然我怕我脑袋受罪。”张星宇一边拨动方向盘,一边拨通地藏的手机号:“迪哥,你还和米总在一块没?在是吧,那转告他一声,我晚点给他钱。”
十多分钟后,我俩拎着几瓶好酒和一些卤肉再次回到物流公司,此时警车已经离去,几个装卸工按部就班的干活,我们直接把车停到办公楼门口。
“应该是三楼。”昂头看了眼楼层,只有三层窗口还亮着灯,我俩对视一眼,并肩朝楼口走去。
“你先上去,我拿把家伙式。”走出去没两步,我突兀回头拽开车门,摸出来一把“仿六四”,自从上次被栾子雄抓着,我就产生了心理阴影,甭管去哪兜里不揣上家伙式,我就觉得特没底。
半根烟的功夫,来到三楼亮灯的办公室,我看到张星宇正嬉皮笑脸的在跟小土豆交流。
小土豆换了一身干净衣裳,但是脸上的淤青和红肿仍旧清晰可见,鼻孔里甚至还塞着两团卫生纸。
“豆哥,敢在防城港动你的人可不多吧,跟兄弟说说,指不定兄弟能帮上什么忙。”张星宇坐在办公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