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一念如佛,转念又像魔的和尚带着那两个虎背熊腰的汉子离去了。
原本他走时候,是想把我师父也一块连同喊走的,但是师父说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处理完,没有跟他一块走,我知道他是跟我单独在谈谈心。
重新将琴行的卷帘门拉开,外面暖暖的阳光瞬间斜『射』进来,恍照在师父的脸上,他整个人看起来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身,那张素来不苟言笑的面颊也没有过去那么森冷了。
一边拿卫生纸“呼哧呼哧”的擤着鼻涕,林昆一边斜眼打量我:“想笑就特么笑吧,省的你憋出来前列腺。”
“我是不是应该恭喜师父你晋身啊。”我嬉皮笑脸的凑过去,抓起一团卫生纸替他擦抹额头上的血渍,咳嗽两下道:“师父,今天谢谢你,不然我肯定又得挨收拾。”
“谢个屁,我是你师父。”林昆推搡开我,自己用卫生纸捂着额头上的破口,叹了口气道:“而且那个老秃..他也不会真正伤害你,你刚才又不是没听见,我这一身功夫全是跟他学的,说起来他绝对是我的授业恩师,是你师爷,揍完你,他这辈子都别想听我喊他一声师父。”
“那师父..接下来是不是打算替他继续威『逼』利诱我啊。”我悻悻的缩了缩脖颈。
林昆虎目微睁,眼神在我脸上停留几秒钟后,摇了摇脑袋,不屑的撇嘴:“你有让老子威『逼』利诱的价值吗?我特么跟你说话,需要商量不!”
“嘿嘿嘿..”我尴尬的搓了搓鼻头。
“唉。”林昆叹了口气道:“老秃..他这把以退为进给我打个措手不及,如果第九处现在盆满钵满,我肯定毫不犹豫的让你站队,可现在我们真是穷的跟你手下那个叫光头强的小伙的牛『逼』发型似的咣当直响。”
我瞬间豪气云天的打断:“说啥呢师父,你是师父,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就是个天弃嘛,磕他!”
“磕他?”林昆若有深意的嘴角上扬。
我咬着腮帮子,重重点头:“对,必须磕他!擦特么的,不给他们怼趴下,一个个都以为自己可厉害啦。”
林昆搓了搓手掌,笑的突兀有点邪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哈,我没有强迫你任何。”
“擦,大丈夫一言既出..”我脱口而出,话说到一半,我猛然抿住嘴巴,狐疑的望向他:“诶不对呀,我咋感觉兜了一个大圈子,我好像主动蹿进了你们的套里,棍哥,你好好说,是不是你跟刚刚那个死秃子在合谋演戏呢。”
“啪!”
师父用一记响亮的脑瓜崩儿回应了我,我的脑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鼓起来一个大包。
“干啥呀,说话就说话呗,好端端给我化妆成金角大王干『毛』线。”我吃痛的捂着额头叫苦连天:“再说啦,含含姐平常不也这么喊你嘛,你凭啥光打我,不收拾她呐,重『色』轻徒,是不是。”
“她以后能跟我生儿子,你能不?”林昆白楞我一眼,收起来玩世不恭的表情道:“混小子,我说话算数,绝对不会强迫你做任何选择,我待会回上上京,你可以利用这几天时间好好的想想,咱们之间不存在什么不好意思,你感觉没必要把整个头狼押宝在我身上,大可以直接拒绝,跟你我的私人感情不挂钩。”
“嗯,我会仔细斟酌的。”我『舔』舐一下嘴皮,先是站直身子,然后毕恭毕敬的朝他弯腰深鞠一躬:“不管我是否站队第九处,你无论什么时候给我提要求,我都会照做不误,这是徒弟给你的承诺。”
林昆凝视我片刻后,挤出一抹笑容:“饿了,你请我吃饭吧,就当是拜师宴。”
“走着。”我毫不犹豫的弯腰,佯装店小二的模样:“客官,您上请。”
十多分钟后,我们来到距离寺院不算特别远的一个『露』天的海鲜大排档里。
坐下以后,我仍旧虚情假意的吧唧嘴:“吃点好的呗师父,别给我省钱。”
“拉倒吧,我可没有那钻石胃,几块钱的肉串,绿瓶韩城小啤酒,吃的比啥都带劲儿。”林昆随意点了些吃的,直接咬开一瓶啤酒的瓶盖递给我:“来,咱俩正儿八经的走一个。”
#97;#117;#122;#119;#46;#99;#111;#109; “师父,我敬你。”我将瓶口微微往下移动半分。
“小朗啊,你知道我第一眼看到你的时候心里是咋想的不?”几瓶啤酒下肚,林昆笑呵呵的出声:“我感觉现在混社会的真实一茬不如一茬,连你和钱龙那样的豆芽菜都敢立杆扬旗,社会圈子肯定变得低能化了。”
“那会儿,我俩岁数也小,身体也没完全发育开,你再看看我现在..”我捶打两下结实的胸脯道:“不说能跑马赛车吧,撑起自家那艘小船肯定是没啥问题。”
“是啊,时间过得真快。”林昆感叹的点点脑袋:“我像你这个岁数的时候,正处于为第九处卖命最欢实的时候,整天想最多的就是上哪捞几条大鱼,宰几头卷款外逃的猛虎,结果最好的青春,没能陪我那群兄弟一起走过,认识你以后,我开始下意识的观察你,仔细浏览你走的每一步,现在想想,当年我兄弟是有多需要我啊。”
“做咩呀,顶你个肺..”
“骂特么谁呢,再叫唤嘴给撕烂!”
就在这时候,距离我们不远处的两桌人突然闹腾起来,也不知道具体因为点什么,反正就看到两伙顶多也就十七八岁的小孩儿噼里啪啦的混斗在一起,酒瓶子四处『乱』飞,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