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东认真的看着李剑,似乎是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端倪,可是,最终却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
“如果你是他,那你的演技简直超乎我的认知。”
说完,不再理会李剑,转身离开了。
看着程锦东远去的背影,李剑狠狠把嘴里的一串鱼娃撸掉,然后就烫的一个劲吸溜。
“德性!”甩了甩一头糟乱的长发,李剑不屑的嘟囔了一句。
……
而程然一行人,也顺利回到辛阳市。
龙坛医院的后花园里。
钟欣搀扶着陈东,在做最基本的康复训练,虽然俩人都一头是汗,可他们的嘴角上,都挂着一丝温馨幸福的笑意。
以前程然就挺好奇的问过陈东:你说你不爱说话,钟欣性格也内向,我很好奇你们俩在一起是什么状态,是不是一天下来,都很少说上两句话?你一个大男人总不好让人女人主动吧?
陈东当时没理程然。
有些事啊,不用去解释,你就是解释的再清楚,别人也不一定能够理解。
就像陈东与钟欣此刻的情况一样。
他看她一眼,满心安稳。
她看他一眼,满心满足。
于是两个人就很默契的微笑,有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感觉。
“累了,歇一会吧。”
也不知过了多久,陈东忽然说道。
钟欣就点点头,然后拿出纸巾给陈东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陈东握住她的手,对她微笑道:“我自己来。”
他笑的很真挚,眼中充满了宠溺。
至少,躲在远处一棵大树后面看着这一切的尝尝,是这样认为的。
尝尝一下飞机,就赶来医院。
终于要跟自己的哥哥见面了,她即兴奋又紧张还很忐忑。她有很多话要跟哥哥说,于是,在飞机上,默默的在脑海里反复练习。
可真的见到了,她却犹豫了。
她看见陈东在笑,看着陈东与钟欣那温馨的样子,忽然间,她不想去打扰这一切了。
远处,一对小情侣坐在医院后花园的藤椅上,搂在一起热吻。
钟欣看见了,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陈东跟她心有灵犀,转头也看了一眼,瞬间满脸尴尬,他有点不知所措的叹道:“唉,现在这小年轻,真是不害臊,你说……”
“你说,接吻是什么感觉?”低着头的钟欣,脸红的像块布,但却忽然说出一句任谁也不会想到的话。
陈东怔住,眼睛都忘了眨,仿佛没听清楚一样,问:“你……你刚才说什么?”
“没……”钟欣害臊的缩了缩脖子,似乎想把脑袋缩进去一样。
而远处大树后面的尝尝,转身依靠在大树上,彻底把自己藏起来。
她昂着头,看着天,数着天上飞过的麻雀,眼泪夺眶而出。
……
而与之不同的是。
此刻在三石村,程然的家里,程然陪着老妈在院子里说话,白槿兮就守在他们身旁,坐着一张小马扎,用白皙的皓腕托着自己的小脑袋,眼睛一直落在程然身上。
到了晚上,准备睡觉的时候,程然与白槿兮回到他们自己的房间。
白槿兮心疼的抱着程然的脑袋,问:“疼不疼?”
程然摇摇头,把脑袋在她怀里拱了拱,纵着鼻子,使劲嗅着她身上的香味。
也不知过了多久,程然忽然说道:“老婆,谢谢你。”
这句话有些没有由头,但白槿兮的身体却颤栗了一下。
一个人,不管你有天大的本事,在遇到看似无法化解的困难时,你都会感到无助与彷徨。
而这时,唯一支撑你坚持下去的,或者是一件事也或者是一个人,但终归还是一个人。
不用程然告诉她,那晚京城的事情她早就听说了,毕竟白槿兮在京城也做过一段时间商盟主席,这件事在京城都传遍了。
想到当时的凶险,白槿兮心里就十分难过与心疼,但同时,她又能理解程然。
“如果你想做,就去做吧,咱们归隐的计划可以再缓缓。”白槿兮轻声说道。
程然不说话了。
等了半天,没等到程然的回应,白槿兮就低头看了一眼,这才发现,程然早双手环着她纤细的腰肢,把脑袋枕在她的大腿上,睡着了。
白槿兮的目光也逐渐柔和,爱惜的望着程然,用她白生生的小手,轻轻抚摸着他那张坚毅的面庞。
“老公,其实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但是,我又害怕你因多一份牵挂,做事畏手畏脚。”
“畏手畏脚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只是……现在还不行。”
“老公,我爱你!”
“我们……都爱你!”
……
……
五天以后的一个清晨。
辛阳市公墓园里,在徐川的墓碑前,一个双手都缠着绷带的年轻男子,用臂弯夹着一束鲜花,站在面前。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徐川的儿子徐沫。
他看着徐川的墓碑,看着墓碑上,徐川那张还在微笑的照片,眼神中满是阴冷。
“您满意了?”
徐沫咬牙切齿,面色有些狰狞的说道:“有的时候,我就搞不懂,你怎么可以为了一个外人,就不顾亲生儿子的死活?”
“您有没有把我当您的儿子?”
“你他妈是猪脑子吗?”
“还替他挡一刀?”
“你怎么想的啊?”
他没把花放在徐川的墓前,而是越想越气,最后直接把花扔在地上,并用脚去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