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壮翻身上马,看着那一脸凶恶,完全没有半分和蔼的老者“老丈,您这又不去渔阳郡了?长剑锋利,您可莫要伤了您自己才是,还是交个小子给您代为保管的好!”
那发须皆白的老者正是之前随同轲比能突袭幽州的严老将军,可是现在的这位严老将军不但没有了之前的气度,狼狈了一些不说,两只眼睛都血红的,本来很有美感的白发白须,现在也是随风而动,王壮隔着这么远都能感受到严老将军的怒火。
“小子,莫要和老夫在这里嬉皮笑脸的,你这狗贼速速还我儿的命来!”严老将军也不再掩饰,长剑斜指着对面的王壮,说出来的话那也是冷冰冰的。
王壮看着那老人,然后从战马上解下来那两颗首级,“老丈,不知道你说的儿子是这两个笨蛋中的一个么?”
“贼子敢尔!”严老将军看到王壮戏谑的拿着两个首级,起来看到的确实两个血人站在自己面前。
“小师弟,赶紧带着你这个朋友走!”王壮的声音传过来,“去找到管师还有你的朋友们,跑,能跑多远跑多远,这个老家伙不会追着你们不放的!”
“小贼,你还是先顾好你自己吧!”严老将军再次冲了过来,刘复刚要冲上去就感觉后脖子一痛,然后双眼一黑就软倒在地上。
“李鍪!”王壮再吼了一声把李鍪叫的回了神儿,“赶紧滚蛋!有机会就把老子的剑找回来,别让什么乱七八糟的人侮辱了它!”
王壮冲了过去,莫说什么趁手的兵刃,现在王壮手里就没有兵刃,只凭着比严老将军起来,就被返回来的严老将军再次一脚踹翻在地,同时手中长剑下挥,一剑刺入了王壮的左肩膀,将他死死的钉在了地上。
“狗贼!”王壮最终还是忍不住的惨叫,“你那儿子被老子削了手指脚趾,并将四肢上的肉一片片的刮了下来,就当着他的面为了那野兽!”
王壮右肩刺入了一把断刀。
“某将他阉割了!那物件儿让某喂了野狗!”
王壮双腿被各自插入了一只箭矢,那也是严老将军仅剩的两支箭矢了。
四仰八叉被钉在地上的王壮由不住嘴,“老贼,你那儿子是个汉子,死不张嘴,惹得老子火起,便挖了他的眼睛,拔了他的舌头,削了他的鼻子和耳朵,让他的脑袋都变得光秃秃的!”
王壮的另外五根手指已经掉在了地上。
“你可知人彘么,那小将被老子生生的做成了人彘,四肢的骨头都被卸了下来,就是那样这厮都不咽气,那空洞洞的双眼就这么望着天空,也不知道他那个时候在想什么”
说完这句话的王壮,双脚被砍了下来。
这个时候的王壮已经有些眩晕了,或者说他已经神志不清了。
“老夫知道你是在拖时间。”严老将军将王壮的双脚砍了下来,放在他身边,“但是你提醒了老夫,你也应该不单单是一个斥候游侠吧,老夫想知道幽州的消息,希望你能帮帮某。”
王壮已经快张不开嘴了,他的血流了一地。
“老夫刚刚听了你的话,很是愤怒,那是老夫的独子!”严老将军说着话便将王壮那光秃秃的双手手掌给砍了下来,“你若只是杀了他,老夫虽然痛恨,要杀了你报仇,但是却不会如此折辱你!”
王壮被疼痛再次弄醒了,他现在浑身都在抽搐,“你个老狗,若有本事,就一刀剁了老子,折磨一个手无寸铁之人,你算什么好汉!”
“某之前背主投降本不是好汉,在营门口一个个严阵以待,就连重伤的刘复和孙英也跑了出来。
“吱呀吱呀”旗杆被扛在陈旦的肩膀上不停的发出声响,到了半山腰,和营门口遥遥相望,陈旦看着营门口的那一票人马,还有很多非常熟悉的面孔,陈旦深吸了一口气,把心里的所有想法都压了下去,将旗杆插在一个石头缝里,然后对着营门口的一票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之后,非常猖狂的大笑下山而去。
刘复被他那猖狂的样子已经气得双拳紧握了,不过依旧没有吭声,也没有像之前一样怒气冲冲的就冲下山要和他们决一死战,从这方面来说,这一阵子他们的成长的确是不小。
“那个人,刚刚没听你说过啊,”蒯蒙扭头看着李鍪,不过现在李鍪的眼睛里全是杀意,蒯蒙稍微一琢磨也知道了为什么,遥遥的看了一眼那旗杆上的血人,叹了一口气。
“想去,便去吧,莫要冲动!”蒯蒙嘱咐了一句,不再多说,一旁刘复还想说什么,最后也闭上了嘴。
李鍪飞快的跑到了半山腰的旗杆处,抬头看着那血人,离得近的才发现,那血肉模糊的人竟是被人将皮给扒了,而且手脚也被人给砍了去,那空洞洞的眼眶和被削去的耳鼻,看的李鍪全身不停的颤抖。
小心翼翼的将王壮放下来,看着已经几乎没有人样子的王壮,本就赤红的双眼,变得在他的身后,再后面便是刘复等人,每个人都是脸色沉重,低头不语。
“老头子..”李鍪一下子跪在管宁面前想要说些什么,可是只喊出来一个老头子,下面的话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管宁抚着李鍪的头顶,叹息了一声,递给李鍪一把战刀,“亲自送他一程吧,也省的让他继续痛苦。”
李鍪收拾心情,回到王壮身边,眼泪再次落了下来,对准王壮的胸口一刀捅去,战刀捅入心头的那一刻,王壮仿佛恢复了知觉,又好像知道是谁让他解脱,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