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英听到田七的话之后,也是诚挚的道了一声感谢,至于岗守卫还是在巡逻,都看向一路前行的孙英,他们的目光之中有愤怒,有不解,甚至还有可怜,但是这些目光,都不能阻挡孙英的脚步。
“吱呀”一声,孙英打开了自己的房门,也将半昏半睡的梅亭给惊醒了。
“孙...孙公子。”梅亭看着走近的孙英,他那张本就可怖的脸在这个昏暗的环境下,“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你的了。”
孙英回过神来,然后依旧是对管宁行了一礼以示尊重,然后就开始了他的表演之前的准备,清水一桶,水瓢一个,装满了炭火的火盆一个,烙铁一个,还从包裹里拿出了一个小包,从里面掏出了各式各样不下二十把各种各样的刀具。
这些都还算正常,虽然也是看的管宁面皮直抽,但是孙英后面拿出来的那些东西,简直让管宁都无法直视。
管宁看着孙英拿出来一个布卷,里面插着十余根粗细不已的针,纳闷的问道,“这些粗细不一的针,是干什么的?”
“俗话说,十指连心,这是在必要的时候,刺入他们指甲里的,让他们能够清醒过来。”
管宁在指着端过来的脸盆,和从他床底下掏出来的蔡侯纸,“那,这些东西又是干什么的?”
“将盆中盛上水,然后将蔡侯纸浸湿之后,敷在他的脸上。”孙英解释道,“不得不说这郡守府的家底就是敦实,这些外面不常见的东西,在这里居然轻易就能找到,虽然蔡侯纸质量不怎么好,但是却要比布帛着的那个暴虐小子就将自己的脖子给抹了。
“都是什么关系?”
“小老儿是这孽子的父亲!这是他娘。”一个老人当先说道。
“俺是他远方的表哥,这是俺婆娘!”一个粗糙的汉子紧跟着说道,同时还指了指他身边的那个痴傻一样的女人。“俺还有...还有个儿子,被这位...这位...”
“被某家杀了!”孙英倒是十分的大方,很爽快的承认了这件事。
“都是因为小孩子冒犯了这位公子!”那远方的表哥一看孙英直接就承认了,而那个看着像是他上官的老人也毫无动作,便心知不好,赶紧改口到,希望能够给自己挽回一些来。
“继续!”管宁对于孙英的做法其实并不认同,他很讨厌屠杀无辜,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教训孙英的时候,只能将心中的怒气压一压放到后面再和他好好清算。
“小人...小人...是梅将...那梅亭的干儿子!”一个年岁和梅亭差不多大的汉子跪在地上瑟瑟发抖,若非相信白马义从不会抓错人,而且这个家伙也亲口承认了,孙英自己真的很难相信还有这种人。
“我是梅亭的姐姐。”
“梅亭的堂哥。”
......
不多时十余人依次将自己与梅亭的身份都报了出来,关系近者就如那年迈的父母,最远的就连那所谓的干儿子都给押了回来,从这里面足可证明白马义从的手段是多么的老辣。
“梅亭和你们的关系,想来都不会差的,莫要着急否认,抓你们的人若是连这点都保证不了,想来也不敢将你们带到老夫的面前来。”管宁盯着面前的十余人,虽然他是一个儒家的文人,但是一旁的孙英也在这一刻感受到了隐隐的压迫感,不同于田豫的那种尸山血海,这是一种居高临下仿佛无所不知的气势,让他不由的自惭形秽起来。
管宁看一群人将想要反驳的话都咽了回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你们都是梅亭的家眷,若是清算起来,没有一个能够逃得脱的,莫要说什么不曾犯法自己无辜,先不论养不教父之过,本朝也一直不曾废除连坐之法,你们对他的事情未曾劝阻不说,也十分安然着享受着他给你们带来的好处,这本来就是同罪,你们无可辩驳。”
管宁的话说的一行人都低下了头,他们虽然满肚子的委屈,但是在管宁这句话面前却也实在是想不出用什么来反驳,株连之法本就是正常,而他们也的确是如同管宁自己所说,梅亭每日干的是什么事情,别人都是道听途说,但是他们这群梅亭的亲族家眷可是都眼睁睁的看着。
哪怕他们从心里也觉得梅亭是在丧尽天良,但是他们没有一个人出言去阻止梅亭,就因为梅亭给他们带来了之前想都不敢想的富足生活,他们一群乡下的泥腿子,他们一群靠天吃饭的家伙,现在衣食无忧,偶尔还能在南阳街头横行一番,这是他们之前做梦都会笑醒的场景。
所以就如同管宁所说,他们明知道自家的亲戚在犯罪,明知道自己的亲戚干的是丧尽天良的坏事,但是他们依然非常享受这个亲戚给自己带来的这种种好处,直到现在,他们若非是为了自己的性命,哪里舍得和梅亭这么坚决的撇清关系。
“既然你们没有什么话想说的,那么老夫就要和你们好好说说你们将要面对什么了。”管宁看着一步一步被他带进陷阱的诸人,嘴角不由的带出一抹笑意,感觉自己应该会让身边这个年轻人赶到惊讶吧。
“梅亭霍乱南阳,直接引发了南阳郡的叛乱,让战事吃紧,后方粮草转运不便,同时让南阳郡破败如斯,罪同谋反!这谋反的大罪,我想就算你们没读过什么书简,也应该知道会被如何吧。”
大汉的刑罚虽说不得多么轻松,但是绝对称不上严苛,可是再不严苛,谋反之罪也是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株连九族!他们这群人不知道自己和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