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五的话说的很清楚,他们没有任何攻城用的器械,虽然这只是一个世家的院子,但是他们也不是什么大军,他们只有这么百来号人,而且也已经数日没有好好休息了。
若是强行攻进去,就如同田五说的,要有折损一半的勇气。
若是白马义从真的在一个小小的胡家折损过半的话,那么田豫一定会暴跳如雷的,因为这样的话,田豫若是想要在南阳郡立足,便只能仰仗王盼所在的王家和赵霖所在的赵家了。
至于所谓的权衡双方,说句难听的,权衡这种事,需要实力才行,否则哪怕是刘景升这种天下俊彦,最后也是在荆州被世家处处掣肘,荆南之地只能放一个从子安抚,江夏之地到一旁,然后弯弓搭箭,瞄着百步开外,在城墙上严阵以待的一名悍匪。
“着!”田豫松手,箭矢飞去,那本来还在想田豫这个老头在下面干什么的悍匪就看到一只箭矢朝着自己飞了过来,越来越近,而且当自己想要躲避的时候,却是已经晚了。
重达十斤的铁箭跨越了百步距离,从他的右眼穿入,直接贯穿了他的后脑。
那悍匪的尸体从院墙之上跌落到了地上,在胡府的院落里惊出了一片呼声。
“刀来!”田豫都不看自己的战绩,将说中的铁胆弓往旁边一扔,田五直接接到手里,然后将手中的精铁战刀递给了田豫。
田豫结果了田五的战刀,然后缓步向前走去,院墙上的悍匪们看到田豫这么轻松的往前走,一个个张弓搭箭冲着田豫就射了过去。
结果一个个的因为太紧张箭矢离得老远就落到了地上,而第二波箭矢到来的时候,田豫更是只在那里轻轻的挥刀,那些箭矢就被他打在了地上。
等那群悍匪想要射出第三波箭矢的时候,田豫已经到了胡府大门外,看着不远处的大门,田豫严肃的脸色突然浮现了一抹微笑。
“吼啊~”一声虎吼,田豫猛地冲向了大门,同时手中的战刀高高举起,在大门前用力的挥下,实木做的大门,就这么在众人的眼前,被田豫一刀劈碎,碎裂的木头横飞出去,将里面顶门的一群人都打的极为凄惨。
蒯蒙被眼前的这一幕惊呆了,他不是没有听说过猛将,远的有史记之中项王力能扛鼎,孔圣人的父亲叔梁纥在年过五十的高龄仍能力举闸门,近者关云长万军之中斩杀颜良,孙文台冲阵杀华雄,吕奉先一力战曹营近十员猛将。
可是这些都是听说,看到的记载,哪怕和他关系最近的刘复所说的刘磐,黄忠二将,在蒯蒙心里也不过尔尔,他一直认为,打仗靠的是脑子,他从不觉的什么人可以靠着自身的本事扭转战局。
直到今天,他终于看见了一名猛将在战场上的威力。
就在蒯蒙震惊的这么一会儿功夫,田豫的战斗已经结束了,不是说田豫将大门一刀劈开了,而是说,他将那二三十名悍匪,直接斩杀了。
等田五和田七两名都尉带着白马义从冲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只有一地尸首,和哀嚎的家仆女眷,至于那些让田五头疼不已的悍匪,都已经变成了一具具的尸体。
“将军威武!”田五突然振臂高呼,这就是他跟随的将军,他的祖父跟随的是白马将军公孙瓒,一生都在公孙将军的后面随着他杀戮异族,他的父亲先是跟随着新一代的白马将军赵子龙,后来战死沙场。
等到他长大成人之后,再次追随了白马义从,只不过这个时候的白马义从已经不复当年的风光了,新的白马义从是田国让将军自己组建的,没有公孙将军时期的横行无忌,不像子龙将军时期的天下无双。
田国让就像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守护者,守护着幽州,守护着并州,守护着大汉的北疆,他让异族胆丧,让匈奴俯首,让鲜卑称臣,但是在中原,田国让的大名,很多人竟然都没有听过。
但是田五从来没有放弃过,他从出生就听自己的父亲说白马义从的威风,父亲死后听年迈的祖父说白马义从当年的风光和无敌,但是他加入了白马义从很久很久,他都没有真的见过,直到某一次匈奴鲜卑作乱,田豫将军带着他们,几百名白马义从跟着自己的将军,冲进了敌营,斩下了敌人的大旗,带回了敌人首领的首级,那一次,他才真的理解了什么叫所向披靡。
但是好久了,自从自家的将军病重之后,他很久都没有这种感觉了,直到今天,他再一次看到了那一幕,万马军中,取敌将首级,如探囊取物尔。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将军威武!”
不只是田五在呐喊,田七也在振臂高呼,所有的白马义从都在挥舞着自己的兵器,他们在高声呼喊,在为自己的将军呐喊。
这一刻,胡府之中,白马义从的呼喊仿佛唤醒了沉睡的百姓,也仿佛唤醒了沉睡的南阳郡城。
赵霖赶紧叫回了去打探消息的赵乔,老老实实的安排人手天亮就开始巡城。
王盼脸色无奈的长出一口气,缓缓的闭上了通红的眼睛。
守卫城门的侯谦侧耳倾听之后,脸色变换,最后叹息一声,让身边的人将城门收好,自己默默的看向了城外的远方。
侯谦是侯音府中的管家,也是侯音曾经的副将,侯音起义之前,侯谦本来已经因为受伤而无法上战场便退役在侯音家养老了,侯音起义之后,为了抵抗曹仁的进攻,侯谦便带领着侯府的家丁私兵,不断的安抚着百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