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侯谦死了?”候令瞪大了眼睛,呆愣的看着赶来报信的士卒,一把抓住了他的脖领子,“怎么回事!怎么会死的?”
“好了!”田豫怒吼一声,将失魂落魄的候令给惊了回来,“现在莫言多说了,先带人前去支援!快点!”
“好…好…”候令已经有些慌了,侯谦虽然和他不沾亲,但是侯谦先是跟随着自己的父亲,紧跟着在候家当管家照顾着自己一家人。
这么多年了,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血缘关系,但是侯谦就像是他的亲人一样,而现在这个亲人就这么离开了!
田豫看着已经魂不守舍的候令,心里也是有些不忍,他早就猜到王寰还有后手,毕竟俞城去投靠王家是他授意的。
王寰手下到底有多少人手那也是心中有数,所以在刚刚得知马欢联手王家会偷袭南阳郡城的时候他并不多么慌张。
若是没有准备,叶开哪里能这么容易将千斤闸落下来,真当那是滚石檑木,一举一扔就结束了!
因为当初田豫也只是怀疑并不确定,起身来振臂高呼!
“尔等!都给老夫听好了!”
本来就关注着这边的士卒们被田豫这突然爆发出来的喊声给吓了一跳。
但是田豫的喊声依旧再继续!
“老夫之前久闻南阳郡役使之重,世所罕见!但是却不曾知晓,尔等不但要在承受朝廷的役使同时,还要承受恶吏世家的压迫!
双重压力之下,尔等生活苦不堪言,却又要承受着百姓邻里的职责谩骂!
尔等,可想要改变么?
尔等,可想要过上每天能吃饱饭的生活么?
尔等,可想让你们的孩子,出人头地么?”
田豫三声喝问,问的这群降兵士卒心神无比震撼,无法用言语表达的震撼!
突然人群中爆出来一声起来,那些在天上看着你的人,不想看到你跪在地上只能痛哭流涕的样子,来,站起来。”
那个崩溃的降卒被田豫用力的拽了起来,脸上已经污浊一片,浑身已经因为痛哭哽咽而不停的颤抖,不停的摇晃。
“大人,俺想俺爹,俺想俺娘,俺想俺的娃儿!”
“老夫知道,老夫知道!”田豫用力拍打着这个七尺男儿,这个雄壮而又可怜的汉子,“老夫发誓,之前的日子却对不会再出现了,之前的痛苦绝对不会再发生了,老夫发誓,用自己的性命发誓!”
田豫站起身子,也将这个汉子拽了起来,拍打着他身上的灰尘,安慰着这个痛哭流涕的家伙,最后直起腰,眼眶通红的田豫,劈手夺过刘复手中的战刀,冲着四周看向自己的士卒,那一双双的眼睛,高声怒吼着。
“老夫田豫,今日对天发誓,若是南阳郡百姓不能摆脱役使,不能吃上饱饭,穿上厚衣,不能安心从事生产,不能过上好日子,那老夫便以死以谢罪南阳百姓!今日削发明誓,如有违背,天诛地灭!”
田豫说罢,战刀上寮,束发应声而断,一缕头发也随即落下,满头半白的头发披散而下,几乎糊住了自己的脸颊。
田豫的动作十分的迅速,几乎都没有给刘复反应时间,等刘复反应过来的时候,田豫已经疯狂了一般,披头散发,面目狰狞,眼眶赤红。
可就是这样的田豫,这样疯狂这样凄惨的田豫却是一下子便揽住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刚刚看着田豫做这些动作的降卒,现在不约而同的跪在了地上,朝着田豫的方向跪了下去,沉默无声,却十分郑重。
刘复看着这样的田豫,甚至也有一种自卑的感觉,面对这样的田豫,他感觉自己十分的渺小,感觉自己仿佛面对了一个圣人一般。
刘复也跪了下去,朝着田豫的方向,不止是他,刚刚看到田豫削发明誓,听到田豫削发立誓的所有人,都朝着田豫跪了下去。
“我等愿为大人赴死!”孙英当即吼了起来,随着孙英的吼声,四周跪倒在地的人们也同时发出了大吼。
“我等愿为大人赴死!”
“我等愿为大人赴死!”
“我等愿为大人赴死!”
怒吼之声传遍四周,怒吼之声久久无法消散,震惊了南阳郡的百姓,震惊了南阳郡的世家,出来之后,一群人要竞争最后一个名额的时候,一个雄厚的声音传了出来。
“某家刘复!最后一个,某家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