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呵呵,也对,现在那群乡兵也改叫先登了,太守太抬举他们了。”管宁这一路上也听闻了先登营的事,不过具体的倒是不知,牵昭也没敢让他知道。
“不抬举,不抬举,不是,这不是重要的,先生,您还是别去的好。”
“为何?那里亦有老夫的弟子朋友,为何不让?”
“已经。。已经没有了。”
“什么?”
“已经没有了!”
“什么叫,没有了!”管宁感觉事情不太对,语气已经冷了起来。,
“匈奴攻城,驱民于前,诈开城门,引得匈奴大举入城,虽然我军奋勇杀敌,将敌人斩尽杀绝,不过,奈何敌军势大。。。”
“说重点!”
“乡兵营地,因为防守中,一个,一个漏洞,所以。。”
“到底怎么了!”管宁已经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所以被匈奴人,屠杀干净了。”牵昭感觉自己马上就要被管宁的怒火掩埋了。
“。。。。。。”
牵昭闭着眼等待着管宁的怒火到来,结果等了半天也没动静,就慢慢睁开眼睛,“先生?管。。管先生?”
“带,老夫去看看。”
“诺。”
城西已经是一片荒地了,本身这边就偏僻,再加上又经过匈奴人的肆虐,更是无人接近,有的只是一个个的棺木和卷起来的草席,简陋而又破旧。
“这些。。都是么?”
“战时,简陋,等待事后,不,我马上就安排人手,将他们,入土为安。
“李鍪的母亲,是哪个?”
“找不到了。”
“什么?”管宁突然升起一股希望,或许,或许。。
“李氏被匈奴杀害之后,又被战马践踏而后大火弥漫,将,将她烧的不成人型了,事后李鍪通过信物将尸体找到,已经,已经焦黑一片,无奈,将其火化,灰烬就被装在一个小瓶之中,被李鍪随身携带。”
“李鍪待在身上了么?”
“是,现在也没有了。”
“一捧灰烬,难道还有人偷取不成么!”
“李鍪,之前去拦截于扶罗,碰见了拓跋豪。”
“嗯?”管宁年岁不小,又久居边疆,自然听过拓跋之名,“交手了?”
“对!李鍪不是对手,被拓跋豪当胸砍中,幸得贴身小瓶挡住了,才没有被拓跋豪一刀劈成两半,可是,那个小瓶,碎了。他也是回来才发现的。”
“罢了,罢了,你且去吧。”管宁挥了挥手,往回走去。
“先生,您去哪儿?”
“老夫去看看我的弟子还不行么!”一声怒吼,可是他的腰身,却彻底的弯了下去,仿佛,这声怒吼,用光了他所有力气一样。
管宁走到李鍪房间外,却怎么没没力气伸手推开那个房门。
“管先生,您来看李小哥么?”解俊带着礼品正赶过来,撞见了门口的管宁。
解俊现在十分的尴尬,本来以为自己将会是下一任的雁门主将,结果牵昭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说,还带着大功,虽然没有对他清算,但是每次看见牵昭对着自己的那种笑容,一身冷汗就止不住了。
“啊,那个,我准备回辽东了,看他现在需要休息,老夫能麻烦解校尉一件事么。”管宁犹豫再三,终于还是不知道怎么见李鍪“老夫有几句话,您捎给他。”
“先生您说。”
“他既然要去幽州,那就去吧,路上注意安全,跟紧了彰世子。”
“好的,好的”
“还有,幽州苦寒,多备衣服。”
“好的,解某记下来。”
“还有,出征在外,安全为主。”
“呃,是。”
“还有,还有。。”
“先生,要不,您写一封信吧,某家,怕记乱了,再耽误了您的事儿。”
“呵,罢了,解校尉,就告诉他,李汉隆,老夫回辽东去了”
“啊,诺。”
管宁走了,什么都没拿,就这么一步一步的驼着背走出了雁门关。
“老头子,您说还有人帮你?哎,除了我和我娘,谁会和我还有我娘一样傻。”
“老头子,你看你垒的这个墙,都歪了,你赶紧吃饭去,还是我来吧。”
“那个,新打来的兔子,家里吃不了,给你一只,你会弄吧。”
“老头,你说,外面世界,是怎样的啊。”
寒风呼啸,一点泪水,随风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