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董毅打算撒丫子撩时,一股阻力,牢牢将他固定在门口,让他根本无法前行半步。
于此同时,朱春才突然显形,死死用手抵住董毅,一脸吃力到:“公子,既然已经答应在下,为何不带上那条绳子?”
“哦哦哦,因为今天我有急事,改天再说!”
“那也不麻烦你带上绳子啊?”
董毅眼看无法,这死鬼苦苦纠缠不放,所谓泥人都有三分土性,兔子急了都红眼。
董毅一时之间又怕又气,急赤白脸到:“你把人当沙雕嘛?什么送绳子回古庙,怎么想着骗我上当,去古庙上吊当替死鬼啊!”
“公子误会啦!我绝无害人之心,只要你帮我将绳子送回去就行!”
“想得美,我是不会轻易妥协的!”
突然这叫朱春才的人,哦不,鬼,一下松开推着董毅的手,董毅用力过猛,直接摔倒在地,龇牙咧嘴的董毅半躺在地,大骂到:“你有完没完,都说了,我是不会信你的,就算你鬼话连篇,我也不会把绳子送回去!”
朱春才随即摇头到:“公子,我真的全无害人之心,昨夜公子和家中女眷,夜遇厉鬼,我也出了不少力啊!”
董毅闻言惊疑不定,起身喃喃问到:“你出了什么力?”
“昨夜公子三人遇到厉鬼,所幸公子胆色过人,没有着了那鬼的道,起初我也就没有显身……”
“什么胆色过人,我怕的要死好不好!”
“公子有所不知,这人死之后,际遇各不相同,绝大多数都重入轮回,转世托生,也有那遗愿未了久久不愿离去的,其中就有一些枉死之人。
那些魂魄只能困守一亩三分之地,要等到阳寿尽了才会解脱,一些人天长日久后,心生怨恨,怨气冲天,就想着抓替身早日离去。
而公子昨晚遇见的,还只是死了几年的恶鬼,所幸这些人没成气候,只能凭借一些吓人的手段,让人胆寒受惊丢了魂。
公子,虽然你内心害怕,可是却生生提着一口心气,没有大声叫喊,硬是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才躲过这一劫!”
董毅闻言越听越迷糊:“什么心气,我怎么听不懂?”
朱春才耐心说到:“人身上有三把火,双肩、头顶各有一盏无名火。
这三把火会跟随命运和体质时强时弱,如果受到惊吓,心肝胆气有一刹那会滞停,这时三把火会熄灭,到时就会丢魂,恶鬼就可乘虚而入。
而公子昨夜,却是硬生生提着一口心气,没有让自己彻底胆寒,所以那些恶鬼才拿你们三人没有办法!
只可惜,你们三人离开之时,大声呼救,彻底泄了那口心气,四鬼见状,有机可乘,打算跟上,是我将他们打发了的!”
“这么说你也有两把刷子,不对啊,你是上吊自尽的,按理说也是枉死之人,你说你是咸丰年间死的,你早就应该投胎做人了,为什么还在这里冤魂不散!”
董毅一想,就觉得眼前这鬼东西,肯定在扯谎,咸丰年间距离1987年少说都有一百多年了,这人就算是枉死,阳寿早就用完了。
只见朱春才说到:“我也不知为何,苦苦等了一百多年,可就是不能解脱,重获新生。”
“那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衰?”董毅怀疑的看着眼前之人。
“我想想,我想想……”朱春才思索一番,随后唏嘘到:“其实身前我之所以上吊自尽,乃是因为在我考上榜眼之后,本可以在翰林院就职。
可因是一介穷苦书生,没有任何跟脚,被京城权势子弟一脚踢开,不得已空有一个榜眼名头,却无榜眼之实。
其实我是被卖豆腐的内人,供养读书的,一时之间没有面目见她,于是浑浑噩噩,一路南下,来到一座海岛渔村,一朝想不开,便在观音庙悬梁自尽。
等到死后冤魂不散,又无法出了庙门,觉得愧对妻子,于是在佛前许愿,愿做一只开心鬼,荡平世间不平事,给人带来开心,愿用自己所做一切功德,报还妻子。
后来我可以出得庙门,便尽可能的暗中帮助村民,可惜渔村还是消失了!”
董毅闻言疑惑:“怎么说,发生什么事啦?”
“一日来了一队清兵,一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村民一个个死走逃亡伤,在这期间,率队的头领,想要非礼一位渔家姑娘,我看不下去,于是附身此女,用发簪戳破他的盔甲,在他吃痛之时,顺势推他掉下山崖。
之后渔村没落,沧海桑田转眼百年,我只能在海岛周围游荡,直到遇见你们出了海岛,但不知为何离了古庙,只能在绳索所在附近活动。
所以还请这位公子,行行好让我回到原来的地方,等到解脱之日!”
董毅起身,迟疑的看着这叫朱春才的鬼,一时之间开始思量起来,虽然这人,哦不是鬼,算了叫的不顺口,就姑且当人吧。
虽然他说的情深意切,董毅听不出来一点其中蹊跷,可是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更何况老话讲的好,所谓鬼话连篇,不能轻信。
朱春才,也是看出了董毅的怀疑,连忙施礼到:“公子,在下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
董毅闻言头疼的揉了揉眉心,于是勉为其难到:“要不这样,你先在我家待着,但是以防万一,我要看你是不是真的跟你所说的一样,是好不是坏!”
说到这董毅顿了顿:“刚刚我听说,你的魂魄居所就是那根绳子,我也不是一个不讲理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