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神经病才拿天雷神木或者阴髓水玉这种突破使用的材料来制作法器,那不是暴殄天物么?
可无面会如果真实目标是收集大量的天雷神木,那是要把这种宝物拿来干什么用?给人突破?让一个或者多个筑基修士突破到启明,至于用这么大阵仗?
不太可能。
陆文恩无法确定,只能将这个线索先放在一边。
过去,他对于‘拷问’这项工作是很不熟系的,不过,在当了三年的廷尉左监,并且坚持亲自查案办案,这块总归磨练出来了一些心得。他现在基本能确认,赵思威应该是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都给说出来了,但要保不齐有什么遗漏呢?
他打算再下点狠手,尝试下能不能从赵思威的嘴巴里面掏出来一些东西。
然而,就在此时,一个陆家修士,从监牢外走进。
“文恩,赵家来人了,已经过了缉捕署大门,往这里来。”
“缉捕署也是随便可以闯的?”
来人苦笑了一生,说道:“王胜那个家伙怂了,人家说了两句,就不敢再挡了,直接放行。”
陆文恩摇了摇头,这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情。
他一边往外走着,一边问道:“赵家来的人是谁?”
“在轿子里,看不到,不过……有可能是赵广心亲至。”
听到这话,陆文恩的脚步顿了一下。
赵广心不仅是赵氏族长,同时还是燕国官位最高的人之一,他是三公之一的御史大夫,手握监察天下官吏之权责。
同时,赵广心还是一位金丹后期的修士。
这几个身份,同时累加在一起,让陆文恩也不得不心生巨大的压力。
他想到了,自己下狠手抓了赵思威,赵家不会善罢甘休的,这也是他之前为什么心存一念,不想把赵思威弄得太惨。的原因
但没想到,赵家的反应居然这么大,御史大夫亲至……龟龟。
不管怎么样,这肯定是只能面对了,没得跑了。
走出监牢大门之前,文恩挺起了胸膛,顿了一步,然后器宇轩昂的走了出去。
监牢大门之外,一抹淡蓝色的云朵,漂浮在离地两尺的地方,托着一个镶着金边的宝蓝色娇子。轿子旁边、后面,被一队穿着铠甲、手持武器的卫士拱卫着。
作为三公之一,御史大夫有权调动一队禁军卫士。这些朝廷用秘法培养出来的卫士,最少也是练气九层的实力,其中还有三个筑基层的。他们强攻善守,身上的铠甲、手里的武器,都是特制而成,尤其善于结成阵法行动,是大燕皇朝一等一的强军。
当然,在高阶修士面前,这并不算啥。至少,陆文恩有十足的把握,就算是这支禁军小队结成阵法,他也可以将其全灭掉,不过是费些功夫罢了。实际上,如果里面坐着的真是赵广心本人的话,以他的实力,也并不需要这队禁军侍卫保护。他们更像是在充当仪仗队的角色,充场面的。
陆文恩只身挡在了这些人身前,不言不语。
轿子停了下来,里面传出了一道声音:“廷尉左监陆文恩,你可知罪?”
“阁下何人?”陆文恩明知故问。
轿上的帘子无风自开,露出了里面的人。
果然是赵广心本人没错了。
“你认不出我可就是失职。”
“下官见过御史大夫。”陆文恩无奈,只能拱手鞠躬。他现在能护身的,就只有大燕官职了,那自然这块就不能抛。
“回答我的问题,你可知罪?”
“何罪之有?”
“滥用职权,赵思威有何罪状?当下人在何处?”
“他强迫女修,行不法之事,证据确凿,我甚为廷尉左监,将其缉捕归案,行使国法,天经地义,我何罪之有?”
“你可有批捕文书?”
“有!”
“缉捕朝廷命官,需太常府先行革除其官位,太常府可这样做了?”
“此非必须行之,有律法确定。”陆文恩沉着应对。
“律法怎么写的?”
“若有重大违律的情形……”
“可有?”
“有!”
“什么?”
“勾结无面会!此组织,在暗地行动,曾有多次威胁朝廷……”
“无稽之言!”赵广心猛然瞪开双眼,独属于金丹修士的那种气势,毫无保留的盛放了出来。
赵广心其实有些慌的。
无面会的事情,非常隐秘,哪怕是赵家的很多嫡系,都不知道这回事。他一开始在想,陆文恩找赵思威的麻烦,将其抓入监牢,只是因为陆家和赵家之间的矛盾。毕竟,赵广心刚开始接到消息的时候,也只是知道,陆文恩是用强迫女修这么个罪名抓人的。
至于赵思威被抓,跟无面会有关的这件事,赵广心当然也往这里想了下。但毕竟无面会藏得很隐秘,陆文恩才到燕都当上廷尉左监两年多不到三年,应该还查不出什么东西来。
结果……
听到陆文恩把无面会给爆了出来,赵广心就知道,自家那位侄孙说了不该说的东西。同时,他也知道,不能让陆文恩再说下去了。
这件事情,牵扯甚大。
赵广心甚至已经动了杀心,只是心下多少还有些犹豫和纠结。
虽然赵广心还未动手,但是直面这一切的陆文恩,仍然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攥紧了一样,被压得喘不过来气。
陆文恩强撑着精神,努力伸手,向腰间摸去。
那里,有他的底牌。
但金丹修士的威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