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兰陵走近会客室的时候,场中的注意力就从山州和牧州之间的不愉快,转移到了他的身上。
“大人!”
田远方胡归桥等人,在王兰陵进来的时候一致行礼。
王兰陵点了点头,又看着那三个头戴羽冠的人。
“诸位请坐,先前我在楼上看书,也听到了争吵,既然是来找我的,那么自然是欢迎。”
王兰陵说着又看向了胡归桥,“归桥,把西瓜切了分给各位。”
“是!”胡归桥走向了房间中心的桌子那里,用装备好的西瓜刀,对向了刚洗好的绿皮西瓜。
年轻人看到王兰陵气场不凡,迅速说道:“你就是王兰陵吧,和别人说的一样,是个人物。”
韦彪感觉这些山州人太狂妄了一些,怒道:“大人岂是你能随意评判的?”
“无妨无妨,我名声在外,有人慕名而来,应该是高兴才对。”王兰陵制止了韦彪的无礼,又对着三人说道:“我也想知道,百姓们是如何说我的,我是清楚有些话不好当面说的。”
年轻人迅速高兴的说道:“他们说你威风,是个好官,还说你骂了那些狗官,让郡里的云天赋吃屎了!”
王兰陵很认真的看着这个人,“关于郡里那些人的评价就不要说了,我与那些人也有不快,但这些是我和他们之间的时期,不论是嘲笑还是诋毁他们,都应该是我和他们的事情,与黑水县,与环卫司,与山州人都无关。”
“有些话,我更愿意当面说,当面骂,当面说那些人的不是,在背后兴高采烈的诋毁人,风言风语,非英雄所为。”
年轻人听到王兰陵这么说,就不知道怎么接话,不知道是继续说,还是不说。
王兰陵客气的说道:“请坐吧,在下王兰陵,还未请教三位的名字?”
年轻人坐下,坐在座位上说道:“熊青!”
王兰陵又看向年轻人身后的两人,“这两位呢?”
“熊风!”
“熊云!”
王兰陵说道:“三位是山州官商的亲属吧,上次我主管徭役,当时带着两万多人驻扎在城外,澹州的商队过来时因为县里主事人不在,就是我负责接待的,此次是由县令接待。”
熊青迅速说道:“这个我知道啊,我爹要他们就在和县令说话,那个县令的官话说的别扭,人话也不会说,我听着心烦就出来了,路上就听说黑水县这里出来一个人物,就想要见识见识。”
王兰陵大致确定了这些人的身份,顺着他的话说到:“我在本地确实是有些民声,在郡城那边,就是恶名了,得了我好处的人夸我,被我得罪的人骂我,不过如是。”
熊青询问道:“我听说没有多少人得到好处,夸你是说你治水有功,还骂死了无能的知事,让他羞愧的自杀,所以你找大家借钱,大家都愿意借给你。”
王兰陵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外面的传言已经扭曲到这种地步了吗?知事并非是我骂死的,我确实是骂过他无能,骂他是不顾百姓的狗官,但他自杀主要是穷途末路,和我有关系,但不是被骂就羞愧自杀的。”
“都一样!”熊青没那么多想法,感觉都一样,也笑着说道:“你年纪不大,怪谦虚的,像个读死书的。”
王兰陵和这种没规矩的人也解释不清楚,他们的脑子和思维方式不会去理解太过复杂的东西,对人,不对事。
谁对他们好,谁就是好人,谁对他们不好,谁就是恶人。
好人就应该让着他们,不应该斤斤计较。
恶人就该死,怎么欺负恶人都没有关系,因为那些是坏的,该死。
山州和云州是两个地方,山州和牧州又是两种情况。
“大人,吃瓜。”胡归桥将切好的西瓜送了上来。
王兰陵接过一牙西瓜,“留半个在这里就可,归桥你去忙你的事情吧,在入冬之前把剩下人里一些家庭不富裕的借钱都还了,让他们好好过冬。”
“是!”胡归桥答应了下来,将西瓜放在王兰陵和熊青之间的桌子上,随后转身离开。
熊青因为王兰陵的关系,虽然没有恶言相向,但还是说道:“牧州的人奸诈反复,你要小心一些。”
王兰陵直接说道:“归桥和三途虽然是降将之后,对我来说是臂膀一样的存在,他们在云州生活多年,在我手下也勤恳做事,我怎能厚此而薄彼?”
叶九川对这些山州人也没有好感,胡归桥是和他们一起共事过的战友,和熊青这些愣头青当然不一样。
“牧州人反复奸诈,有些山州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水务司的司长,不就是背叛大人给人当狗才升上去的?!”
大家都清楚叶九川说的是谁,不论柳扶风做了什么事情,他在郡城那些人,还有黑水县这边人看来,都是山州人,改不掉的。
云水郡的人看不起他,黑水县的人也唾弃这种人,他能威风的地方,大概只有柳家那点地方了。
熊青感觉这样说不好,他解释道:“不一样,那人不算是山州的,在山州外面,山崖口之后才是山州。”
田远方冷笑着说道:“那你说,我们这些黑水县人,还有王大人,是山州人,还是云州人?”
来了来了,地域骑士,果然不论是哪个时代,不论是乡村郡县还是什么的,人总是可以把自己分成一个个派系。
熊青有口难言,其实按照山州人的说法,黑水县的人不算是山州人,这些是外来的驻军移民,连话语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