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气啊!
东方卫今年自己都没有多少钱过年了,他还有一大家子的人要养,不让做生意也就算了,可现在上下都在给他难看,让他怎么在年底之前捞一把?
东方卫是从边疆军队那里回来的不假,但是牧州那边的军队,才是贪腐集中地,贪腐的容易程度简直是黑水县这边的几十倍!
在军队里,只要他是一个官,哪怕是什么都不做,上级下级也会给他分一点钱,让他入伙。
就算是不送钱,只要他稍微的问几句话,之后也就会送钱了。
而黑水县这里没有军费那么容易来钱,本身就穷,又为了不让驻军势大,清理过了很多回。
东方卫现在就是各种不适应,本来快要摸到了规矩和诀窍,又因为王兰陵的所作所为被上面人打击了很多回。
王兰陵、王兰陵,一切都是王兰陵的错!
东方卫不断的思考着要怎么对付王兰陵,他觉得王兰陵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妨碍到了他!
***
王兰陵影响到的不仅是黑水县,灵通郡那边也受到了影响。
当牧州的商队装载着大量物资离开三天后的时候,灵通郡的会议室里召开了一场会议。
灵通郡的郡守周幼节主持会议,他说道:“我已经和知事达成了一致意见,知事寄情于山水,委托我处理今天的会议。”
下面的众人都清楚事情,也没有意见。
灵通郡的知事是一名功勋贵族的长子,也是本地最大家族的领头人。
虽然如此,但对于郡中的事务,知事都是交给了郡守去处理,平时基本上不会过问,专心的在各个鱼塘湖泊里钓鱼,还特别喜欢晚上钓鱼。
在真的有事情需要知事出面的时候,知事也会出面,比如上次郡里被黑水县给淹了,知事就是出面去告状。
和王兰陵交涉的事情,才交给了更擅长交涉的郡守去做。
灵通郡这边知事和郡守都是一条心,互相之间都有了默契,很多事情更容易推广下去。
周幼节就是这灵通郡里的大臣,事无巨细都是他在处理。
“大家也知道我们和黑水县的事情,今天仓典所和我汇报了库存物资的事情,我才意识到了一些事情,但是发现的已经晚了,请各位务必要听我说话!”
周幼节提高了一些声音,将把心思放在茶杯和手指甲的人都呼唤回来。
长桌附近十几人都坐正了身子,也看向了周幼节。
周幼节点了点头,继续说起了开会要讨论的问题。
“自从朝廷允许官员经商之后,郡里的很多生意都成为了官员皂吏或者他们亲属的生意。”
“赊账欠账、收取保护费、行贿、霸占商铺作坊这种事情数不胜数,不只是我们这里,别处都是如此。除了黑水县。”
周幼节补充了一句。
对于这个奇怪的现象,周幼节也弄明白了原因。
“黑水县的情况特殊,山州人的事情大家都清楚,得罪之后不比牧州人阴狠,下毒和绑架妻儿的下作手段在那里都不是事情。”
周幼节虽然是带着主观的情绪在评价黑水县和山州人,但是周围人都不觉得这个是侮辱,都是觉得这就是如此。
山州和牧州都不是好玩意儿!
云州一直都是安安稳稳的生活,但山州和牧州的人经常来犯,经常没事找事,他们能对这两边的人印象好,才是怪事了。
如果说山州是村寨山头主义严重的山地蛮人,隐藏着各种用毒和潜伏的高手的话,牧州那边就是马贼为主的草原强盗,而云州才是无辜的大河农民。
“黑水县的知事和县令也都在做生意,知事做的是米面生意,县令做的是煤块生意,不过县令卖煤的事情被朝廷禁掉了,他卖的太黑,价格是我们这边的两倍多。”
周幼节这边也有人在做煤块的声音,而且卖的也同样是和黑水县煤矿一个娘的黑东,但价格还算是公道,没有涨太多。
这边人还是有良知的,只是比原来的官家高两倍。
一块钱收的煤,官价是三块,黑水县是十块钱,他们这边才五块。
不过这个虽然有良知的原因,还主要是这里对煤块的需求比别处大,这里的燃料消耗是黑水县的好几倍。
周幼节继续说道:“王兰陵做的是纺织生意,但我觉得不是,这人的心思多,又会施恩,在黑水县里声望越来越高,明显是有大谋划的人。”
“我觉得他的目的不是我们灵通郡,但上次大水的时候淹了我们,这次他又把我们郡里的基础物质都买了,让很多东西价格上涨,出现了一连串的麻烦。”
“这些麻烦看起来是小麻烦,但诸位家里的肥皂、洗发水、一些零零散散的东西都会受到波及。”
“还有更严重的,就是我听到下面人说,我们郡里的一些人,已经会去黑水县赶集了。”
周幼节皱着眉头看着面前的同僚,“我们郡,是郡!为什么我们堂堂一个大郡的百姓商人,要去那黑水县进货,去购买东西,去像是赶集一样去那里?为什么?这不丢人吗?”
在周幼节这些官员看来,做生意就是赚钱,但是和当官是两码事情。
钱是钱,永远都比不上权利!
做生意这种事情,是小利。
在这个交流不畅的时代,即使是灵通郡这种交通渠道上的官员,依旧是觉得自家人去黑水县那里买东西,是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