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春后的第二天,通州官校开学了。
王兰陵一早就穿着用正式官服改装而来的制服。
白色的运动裤、黑鞋子、蓝白色的棉毛衫,还有一套用来的绑腿和束腰的小皮带,总之就是要穿的精神一些,不能松松垮垮。
这是官员生的制服,吏员生的衣服在颜色和用料上一致,就是棉毛衫上多了一列扣子。
官员生的衣服可以直接脱下来,也可以直接穿上去,吏员生的制服要手动解开或者扣上扣子才能脱下穿上。
王兰陵不知道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寓意,他现在只感觉身体冷的厉害,还有昨天跑了一万米之后,现在腿肚子一直疼的慌。
开学典礼是在一个宏伟的建筑内,这里是一座高二十多米的巨大殿堂里,新生们排队站在各自应该站着的位置那里,听着学校人员的训诫和劝勉。
王兰陵不知道上面人讲了什么,他只感觉难受的厉害。
这个宫殿里有很多正方形的立柱,这些支撑天花板的立柱将学生们分成了许多个区域。
吏员生站的最远,王兰陵这些官员生们则是站在正首的位置听着上面人的发言。
好在废话不多,在例行说了一些规矩话之后,就散场了。
这个时候周围迅速糟乱了起来,互相之间终于有了说话的机会。
“诸位,今年的官员生有三百人之多,比去年多了很多啊,在下宇文瞬,这次是在六班,不知道哪位与我同窗?”
宇文瞬主动的和周围人搭讪,他也是官员生,今年二十五岁了,正是一展抱负的大好时期!
王兰陵是十五班的,于是就没搭理这人,转身朝着拥挤的大门位置前进。
大部分官员生都注重交涉能力,但不论是什么地方都会有异类,也有人和王兰陵一起默不作声的离开。
异类并不是说不爱说话,是不想和一些自来熟的人说话。
有些爱表现的人,天生就会让一些人不爽。
“你是十五班的王洛林对吧?我是立水英卓,澹州立水郡人。”
王兰陵看向这人,是一个二十几岁的男人,留着小胡子,脸上带着很自然的微笑。
王兰陵点了点头,疑惑的说道:“你是从哪里知道我的?”
立水英卓笑着说道:“我有几个族兄住在黄天馆,昨天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你的事情,你这么年轻,在我们这批官员生里可不多见。”
王兰陵住的那个地方就是叫黄天馆,和别的地方只有位置和名字的区别。
官员生大多数是住在天子馆,寓意是天子门生,不是天王老子。
“原来如此,这就麻烦了,我才疏学浅,只怕是会耽误到大家的学业啊。”
王兰陵已经百分百可以肯定了,除非能找到比他在水槽前面,站了几秒钟后就提起裤子转进到了隔间。
王兰陵没理这人,从厕所洗手出来后就走向了教室,没半分钟,那家伙又跟上来了,实在是烦人。
很快两人就到了十五班的教室。
因为很多课程不仅仅是文化课的关系,王兰陵这些人的教室也有些区别,是那种宽敞明亮且通风的大教室。
教室容纳着一百张桌椅,互相之间都分开了几十厘米的距离。
在进入教室之后,这里已经坐了接近一半的人了。
一眼看去,并不容易区分官员生和吏员生的区别,不过坐着的人看站着的人就没有那么大难度了。
很快一个男人就站了起来,“两位兄台,我在这里久候多时了,通州白马郡厉伯威。”
立水英卓郑重的回礼说道:“澹州立水郡,立水英卓。”
王兰陵说道:“山州,王洛林。”
两人奇怪的看着王兰陵,一般都是加个郡。
厉伯威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也不算年轻人了,看起来很稳重。
他说道:“大部分班都是一百人,其中官员生十人,我想这个班里除了我之外多是其余州的人,中午时候就由我来尽一下地主之谊,为两位接风如何?”
每个州过来的吏员生和官员生都非常少,有的一个都没有,所以这个班里基本上都是通州人。
作为通州人的厉伯威,一开始就是处于主场优势。
“考试之后再说吧。”王兰陵实在是不想说话。
座位是随便坐的,王兰陵找了一个靠窗户的后排位置放下铅笔刀具等文具,等着凄惨的未来。
很快其余人也来了,其余七个官员生也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期间也都和厉伯威客套了几句。
都是黑发的人,就算是模样上有区别,也不是很明显,很少有异族人能够成为官员生。
让异族的女人过来当个吏员生,反对的人不多,大家很容易就能接受,但是让这些人来当官员生的话,只怕是能炸了窝了。
从先帝开始,帝国对于异族就是强制性的打压戮灭政策,强制性的推行融合政策。
只不过现在四方的异族,都成为了各州的附属,依旧是无法融合。
金人融入到了牧州人的体系和阵营之中,热蛮人融入到了山人的阵营里,海寇夷人融入到了澹州、海州、冰州的体系里。
不同的地区有不同的方言和习惯,也有不同的节日和表达方式。
王兰陵是主流民族,所以感觉不到一些事情的困难性,比如光是语言这种事情就能把很多人给拦在外面。
还有就是生活区域的饱和度,注定是会存在那种边疆之民的,比如当初在号召之下出去建功立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