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整座城都变得极为安静。白天的对决大战,让人惊心动魄,将所有的精力都消耗殆尽,所以一旦休息下来,便很容易进入深沉的休眠之中。
此刻,在赵家的议事厅之中,气氛去异常的凝重。赵凌宇位于正上方的位子,长老们位于左右两边。在赵凌宇的身边,还有赵光烨静静而立。
而在下方中央的地上,跪着一道身影。仔细一看便知道是赵元滔。而家主赵凌宇脸色十分阴沉,包括长老在内,也不敢贸然的开口说什么。
好半晌,赵光烨一直抱着幸灾乐祸的姿态,盯着赵元滔。这时候,家主沉声道:“元滔,你可知道自己今天错在什么地方?你心中可有不服?”
沉默,赵元滔一直低着头,没有说话。但他的双手紧握,似乎在强忍着什么。这么多年来,赵家对于旁系的人,一向是利用居多,根本就么什么在乎之说。
“怎么?心里不服气,但不敢说,只是这般无声的抗议是吗?赵元滔,别以为你外出历练,拥有自己的师父,还有自成一派的修炼方式,便可以任性。”
此话的意思是,不管你赵元滔会变成什么样,修为有多么厉害,终究是赵家之人,一旦有任何不规矩的行为,赵家一样可以管束,你还不能反抗。
还是没有说话,赵凌宇家主的脸色越来越阴沉,赵光烨抢先一步说道:“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没事了吗?赵元滔,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那苏薇沫永远是一个异数,今天她可以毫不留情的伤了我,有一天她觉得你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也可以丝毫不留情的抛弃你,你以为你有什么优势?”
讽刺的话,一句一句刺痛赵元滔,但是他始终相信苏薇沫,不会是他们口中那样的女子:“够了!你可以随便侮辱我,但不可以侮辱她,技不如人,怪谁?”
这句话,应该是赵元滔冲着赵家之人,说得最严重,也是最有骨气的一次。他眼神冷漠,有一抹杀人的目光闪过:“我赵元滔受制于人,但不许你们污蔑她!”
“呵呵……看来我们家闷葫芦,一直不会说话的赵元滔,今天当真要造反啊。不过你真的有这个魄力吗?别忘了,你只是赵家旁系,能有多大能耐?”
见此,长老们没有说话,也不敢帮赵元滔说话。倒是家主赵凌宇开口说道:“好了,今天的事情,元滔固然有错,但你也好不到哪儿去,还不自我检讨?”
关于赵光烨,作为父亲的赵凌宇实在是不愿意公开说什么。但他的心境也的确不够冷静与沉着。白天一战,若不是他一直挑衅,目中无人,也不会被反扑。
“父亲,我……”刚要说什么,只见得赵凌宇眼神一冷,赵光烨便不敢继续,只能低着头:“父亲,我知道今天是我大意了,但明天不是还有一战吗?”
一平,一负,那么只要再赢得一场,那么至少可以将局面完全打平。到时候燕家没有人选出来迎战,赵家便可以顺理成章的将管理者的权利拿过来。
轻声一叹,赵凌宇这才察觉到,林牧的计策之中有诸多的问题。将管理者的权利争夺,交托在年轻一辈的人之上,实在是有些草率,但事已至此……
“够了,都下去休息吧。既然事情已经无法挽回,就只能寄希望于最后一战了。燕府那边,也应该是焦头烂额,靠林牧一人,能有什么大的作为?”
与此同时,燕家也在进行商议。只是这次的商议,却与对决没有多大关系。在大厅之内,燕战天气呼呼的盯着儿子燕云,其他长老也一脸的惊讶。
“云儿,你确定要给微沫一封断离书?一旦写下断离书,你们之间的关系就彻底断了。从此之后,你与她就再无瓜葛,也少了一个很好的助力啊。”
苦苦相劝,但都知道没有多大作用。因为家主一旦决定的事,没有人能够改变。苏薇沫心高气傲,也十分眼高于顶,根本看不上他燕云,又有什么办法?
“父亲,各位长老,叔叔伯伯们,你们也不必继续劝我。这件事我也与微沫商量好了。只要她赢得这一战,我便与她华清界限,不再继续耽误她。”
这一次,燕云是下定决心认真的。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天真的以为,只要自己足够努力,成为更加优秀之人,那么苏薇沫至少会多看他一眼,但事实上……
“想必父亲与各位长老,都是过来人吧。感情这件事,永远不能用努力得到,我也是最近才真正明白的。既然她的心都不在我身上,何必继续强求呢?”
强扭的瓜不甜,这一点燕云还是很清楚的。林牧也说过,苏薇沫的心比天高,因为某种不得已的关系,她不得不留在燕家,但是这里根本留不住她。
既然留不住,不如放手让她离开,这何尝不是一种成全?所以,既然燕云已经决定,这是作为一个男人,必须要承受的阶段,也不必在强求。
“好,为父尊重你的决定。既然你要写下断离书,那么就尽快吧。这件事不能太过伸张,一旦被上面察觉,有些事情,连我整个燕府也无法短时间内解决。”
片刻之后,在燕府一处阁楼之上。燕云与苏薇沫相对而坐,面前摆放着香茗。燕云端着茶杯,淡然的品茗:“你还记得这里吗?真是怀念啊。”
平静的看着燕云,苏薇沫脸上并未有什么表情:“记得,这里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那时候,我什么都不知道,便被带入这燕府,成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