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的弟弟白描喊出了白家二老:白荷的母亲明月和白荷的父亲白如新,接下来好一阵鸡飞狗跳。在白家人拉着白荷又是哭又是骂纷纷扰扰不得清静的时候,覃小津在白描的房里舒舒服服打了个盹。
一觉醒来,外间没有了喧哗声,覃小津想着该是自己上场的时候了,于是走出去。
丑媳妇总要见公婆,虽然是个俊俏女婿,但道理是一样的。
骂了白荷一个小时,明月女士因为口干舌燥终于偃旗息鼓,忽见从白描的房里走出来一个俊俏后生,无论衣着还是长相都让人啧啧称奇,她不由眼前一亮。
而白如新,一贯寡言少语,在妻子的强势与唠叨里,他就是个受气包,在长女失踪多年突然归家的这个早晨,再次领教了妻子的淫威,憋屈得几乎死去的时候,因为屋子里突然多出了一个好看到像钻石一样会闪光的俊俏后生,心情变得雀跃起来。
白描用手指戳了戳白荷手臂,用唇语问道:“男朋友?”
白荷缩了缩手臂,不愿回答。时隔多年,再次领教了明月女士的连珠炮,白荷现在什么话都不想说,整个人都郁郁寡欢。
她就不该回这一趟家,只要和明月女士面对面,她的心情就糟糕透顶,明月女士有一样特异功能,她能将她身上的负能量从头到脚给人灌满,极具攻击性和传染性。
白荷不愿意介绍,只能自己介绍自己了,覃小津清了清嗓子,露出一个迷死人不偿命的笑容,说道:“爸,妈,小舅子,我叫覃小津。”
对于覃小津的表演白荷是放任的态度,每一次他都自由发挥,而她一直是懒得理会的姿态,此时此刻,她也真的累了,不愿意掺和覃小津和白家人的交流,反正覃先生很喜欢演戏,演技也越来越好了,她乐意当个旁观者。
爸,妈,小舅子?
一屋子人一下来了精神,白描兴奋问道:“你叫我小舅子,那我可以叫你姐夫吗?你和我姐真的已经结婚了?”
“来得匆忙,结婚证没有带,不过我和白荷的确已经领证了,所以,小舅子,你可以叫我姐夫,如假包换。”
白描上下打量覃小津,心里正用一杆秤将覃小津从头到脚度量一遍。他的脑子里关于“姐夫”的印象还停留在刘峥嵘的形象,这个新姐夫无论是长相还是言谈举止,显然都在吊打刘峥嵘,两个人根本没有可比性。
大姐大学毕业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果嫁一个这样的姐夫,白描还是信的,然而以大姐后来的惨境还能嫁一个这样的姐夫,白描不信。
“大姐,这姐夫不会是你租来的吧?咱们都是一家人,你要是没地方去想回来就回来呗,妈虽然脾气坏唠叨,但还能赶走亲身女儿?你就装个死直接回来呗,这姐夫租得不便宜吧?”
白描伸手去捏覃小津的手臂:“嗬,看起来挺清秀,竟然有肌肉!”
白荷摇摇头,不予辩解。
覃小津并不生气,笑意盎然说道:“小舅子别跟你姐开玩笑,我不是租的,是真的姐夫,我和你姐不但领了证,还办了婚礼,你现在要是上网搜新闻还能搜到关于我和你姐婚礼的报道。”
“真的吗?”白描不可置信提高了音调,一边去裤子里掏手机。该死的,手机落房间里了。白描快速冲进自己房间。
木质沙发上,明月女士一脸黑沉,“你们领了证还办了婚礼?”
“是的。”覃小津笑容磊落,明月女士却拍了桌子。
她指着白荷鼻子又开启了骂人模式:“白荷,我养你真是养了个白眼狼啊!你嫁给刘家那条狗的时候就没有经过我和你爸的同意,现在你再嫁人又没有经过我和你爸的同意,你当自己的父母是什么?我养你到二十几岁,供你吃供你喝,你就是这样把自己贱卖掉的?”
明月女士骂到激动处站起来要打人。
白荷并没有意外,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仿佛这种戏码她已经见怪不怪,所以她就那么逆来顺受地坐等明月女士扑过来,好在覃小津及时拦住了明月女士。
“妈,妈,你不要激动,你消消气,一切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早点来拜会你老人家,因为婚礼举行得比较急,来不及来通知您老人家,我这不是登门赔罪来了吗?妈,你看在我初次登门的份儿上,给女婿我留点面子好不好?”
长得好看的年轻人温文尔雅柔声细语,明月女士天大的火气竟也消散不少,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眼前这笑语晏晏的好看的年轻人笑容晃瞎明月女士的势利眼。
但见年轻人将几个礼品袋放到茶几上,伸手从礼品袋里一捆一捆往外拿着现金——
明月女士惊呆了,白如新惊呆了,白荷惊呆了,从卧室出来的白描惊呆了。
“妈,这些是聘礼,虽然送来得迟,但该有的礼数还是要补齐全的,妈,送迟了的聘礼也是聘礼不是吗?妈你就不要拒绝好不好?”
覃小津来来回回拿了数趟终于停止动作,茶几上一捆一捆的大红纸币足有二三十捆,傲娇的,挺拔的,神气十足地摆在茶几上。
白荷笑哭了,怪不得这位先生不让她跟着去采购,原来他是去准备现金去了。
他是怎么想到这招的?是因为她昨晚和他分享前尘往事时受到了启发吗?
她和刘峥嵘领证结婚并未经过明月和白如新的同意,所以二老进行了强烈的反对,然而证已经领了,再打再骂再哭再闹也无济于事,诚如刘峥嵘所说:我成功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