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庄山顶的玉兰树下,凉风徐徐,姐弟俩坐在石块上放眼茶山。绿油油的茶山连绵起伏,宝蓝天空下,风景如画。
“二姐夫不喜欢二姐出来玩,就算是和家人一起相聚也不可以。”白描说道,“上周因为你回来,我去二姐家把二姐请了回来,已经惹恼了二姐夫,今天又去叫二姐来家里,二姐夫一下子就爆发了……”
听着白描的话,白荷只觉天方夜谭:“他是有病吗?他是想禁锢二姐吗?他不知道我们是二姐的亲人吗?”
白描没有正面回答白荷的问题,继续说道:“爸也曾经质问过二姐夫同样的问题,就是有次二姐买了新衣服回来试穿给我看,二姐夫就从书房冲进来,把二姐给揍了,我去拦他,他连我一起揍……”
怪不得白描能抱住白茶一起承受姚昶的暴力,这是也已经被打习惯了吗?
白荷看着白描,弟弟的性格遗传了父亲的,懦弱无争,胸无大志,当然,这还有明月女士强势家教的成果。
白描如此,白茶如此,她不也如此吗?只是最后还能觉醒反抗,只不过逃避和破罐破摔地反抗并不高明罢了。
“就这样让二姐一直呆在一个家暴狂身边吗?你们就不怕有一天他把二姐打死?”白荷觉得气不过。
白描撇了下嘴角:“这得和妈说啊,妈她不怕,其他人怕有用吗?”
“二姐自己就……”白荷不想再说了,白茶早就没有自我了吧,从小到大都活成明月女士的傀儡。
“大姐,你真的不要去找二姐了,好吗?”白描乞求道,“妈派我盯着你,我只能盯着你,你看我连午觉都不能睡。”
白描愁眉苦脸,双掌合十对着白荷拜了拜,白荷恨铁不成钢看着白描,这又是一个傀儡。
白茶是傀儡,白描也是,父亲也是,包括她自己也是,只不过她是傀儡里最不听话的,所以明月女士看她最不顺眼。
碍于白描,白荷没有再去找白茶,一整天都相安无事,覃浪花的彩虹屁吹得明月女士心花怒放,明月女士也和覃浪交谈了一番,但覃浪的嘴巴没有覃浪花甜,明月女士便不再理他,专门和覃浪花玩。
白如新领着覃浪花和覃浪去西瓜地看他种的西瓜,抱回两个大西瓜,一家人吃过晚饭后便一起吃西瓜,没有人谈起白茶,白荷也假装忘记白茶,大家围着聊白描和郭敏敏的婚事,明月女士借机再次感谢了覃小津的聘礼钱,满脸堆笑暗示着接下来办酒席的费用。
白荷没好气打断她,说道:“你又不是只有一个女婿,姓姚的家里是煤老板,你干嘛不让他们给钱?”
明月女士也当仁不让:“我供你上了大学,上大学你花了我几十万,那白茶有上大学吗?白描有上大学吗?你弟弟妹妹为了把上大学机会让给你,他们双双辍学了,你不得报答我报答他们啊?”
明月女士颠倒黑白,信口开河,在座各位都听不下去,尤其白如新假装去方便起身逃走。
看着他的背影,明月女士大骂起来:“你看看你爸这个怂样,家里什么地方也靠不上他,他要钱没钱,连帮个腔都不肯!”
白荷胸口堵得慌,说道:“那是因为爸知道你不要脸,满嘴谎话,他不想跟你同流合污!”
女儿怎么可以当着外人的面这么说自己亲妈呢?明月女士瞅着覃小津,觉得脸皮都被白荷扒掉了,她怒不可遏,指着白荷骂:“你个没良心的,我花几十万供你上大学,让你读书,认几个臭字,就是让你回来骂你亲妈的吗?”
“你要点脸行吗?我大学四年学费也不超过五万块钱,生活费都是我自己勤工俭学赚的,你吹牛逼吹了一辈子,说我大学把你读掉了几十万,你能摸着自己良心说话吗?”白荷起身踢了椅子,走了。
覃小津赶忙放下西瓜,向明月女士点点头,跟着走了。
看着白荷背影,明月女士坐在小椅子上气得发抖,好在覃浪花走过来趴在她背上,不停说着:“姥姥,你别生气,好吗?姥姥,你生气会气坏身体……”
明月女士眼泪刷刷流下来,她转过身把覃浪花抱进怀里,呜呜哭了起来,嘴里喃喃道:“浪花啊,你比你妈强多了,只有你心疼姥姥啊,你妈她就是个没良心的!”
“姥姥,你别哭了……”覃浪花给明月女士擦眼泪,“姥姥你哭浪花会心疼的。”
一旁,覃浪听不下去了,妹妹小小年纪怎么可以这么虚伪呢?
覃浪放下西瓜,起身默默走开。
明月女士擤了把鼻涕,看着走开的覃浪,再看怀里可爱的覃浪花,撇撇嘴说道:“你们两个真的都是那个贱人的孩子吗?你这么乖巧一定不是那个贱人的孩子,一定是你妈跟别人生的。”
覃浪花嘿嘿笑了:“姥姥,我是我妈妈和我爸爸的孩子。”
明月女士点点头:“我看你爸爸也挺乖巧,我让你爸出钱给你舅舅舅妈办酒席,你爸爸二话都没说,你妈妈反倒噼里啪啦一堆意见,嫁出去的女儿真是泼出去的水啊,浪花啊,你以后可不要学你妈妈做白眼狼,你要记住你是个女孩子,你长大后要赚多多的钱给你哥哥花,知道了吗?”
“我是男孩子,怎么能花妹妹的钱呢?我自己赚钱自己花!”不知什么时候,覃浪又折回身子,站在明月女士身边冷不丁开口吓了明月女士一跳。
“你个小兔崽子和你爸一样鬼鬼祟祟的,上不得台面!”明月女士骂道。
覃浪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