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荷顿时回过神来,此人是大明星萧占,不是常苏。
是萧占,白荷一个坐,一个抬头一个低头,正大眼瞪小眼着,就听钢伴老师喊:“覃先生可以开始排练了。”
覃小津冲白荷挑了挑眉,走过去在摆好的古筝前坐好。
钢伴老师也就座,萧占也拿着话筒站在了排练厅正中,钢琴声响起,旋律过后便是萧占的歌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了感恩的滤镜,白荷觉得萧占歌声动听,耳朵都听怀孕了,尤其是到了古筝也加入旋律的部分,然而萧占却不满意。
覃小津耐心配合着萧占的要求一遍遍合着钢琴和萧占的唱,但是萧占还是一遍遍挑刺。
坐在一旁已经打起了哈欠的白荷听不下去了,滤镜已碎,忍不住打断萧占,说道:“萧占,你是故意找茬吧?”
平常没有人敢这么跟他说话,身旁的工作人员对他说话都是柔声细语连哄带劝的,这么直接的,这个女人还是第一人。
覃小津向白荷这边投过目光来,她并没有起身,而是依旧坐在椅子上,因为他的关注,她比之前坐得笔挺了些。
白荷的插话让覃小津觉得莫名爽,因为他也想这么说来着。然而萧占却极度不爽,他握着话筒疾步走过来,白荷本能紧张:不会是要过来砸人吧?
萧占走到白荷面前的时候,覃小津也已经到了白荷面前,冷声问道:“萧占你想干嘛?”
萧占没有理会他,用手中话筒指着白荷,说道:“你,出去!”
不是打人就好,白荷松了一口气。
“我可以出去,但是出去前我还是要把话说完,”白荷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对萧占堆了一个她一贯的假笑,“我觉得这首曲子既然叫兄弟,舞台上只要留下两个人就够了,要么是钢伴老师和我们小津,要么是你和我们小津,余下一个人应该离开舞台。”
萧占皱眉一脸凶巴巴:“我是歌手,这是我的演唱会,我怎么离开舞台?”
“所以钢伴老师离开舞台就好了。”白荷轻轻松松笑道。
那边,钢伴老师蹙眉,不会吧,这位女士和他什么仇什么怨,这是要让他失业啊。
“开玩笑,钢伴老师离开舞台,谁来弹钢琴?”萧占的声音很大很冷不近人情。
白荷指了指他:“你啊。”
萧占一愣。
白荷问道:“萧先生不会弹不来钢琴吧?”
萧占忍着怒气,冷冰冰说道:“这位小姐凭什么对我的作品指手画脚?”
“我是观众诶,观众就算不是内行,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审美啊,既然你这首曲子歌颂的是兄弟情,还是大明星萧占和古筝演奏家覃小津之间的兄弟情,那让舞台成为你们的二人世界不好吗?一个弹钢琴,一个弹古筝,你最好把歌词也分几句给我们家小津,两个人一起弹琴一起唱歌,珠联璧合,这不就是又简单又打动人心的兄弟情吗?”
萧占依旧一脸黑沉,不过不再说什么,扭头走回排练厅,不过是走向钢伴老师身旁……
覃小津对着白荷灿烂地笑了起来,同时送给她一个大拇指,继而也走向自己的古筝。
排练继续。
钢伴老师成了观众,接下来的排练就如白荷设想的那样,萧占弹钢琴,覃小津弹古筝,独唱变成了二人合唱……
钢伴老师坐在白荷身边,从一开始的闷闷不乐,到后面一脸傻笑和白荷一起随着旋律挥动双手……
……
……
深夜,排练结束。
白荷走过去帮着覃小津将古筝收进有滑轮的古筝盒子,二人准备离开,看见萧占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脸上是疲惫,紧抿的嘴角显得不近人情。
覃小津和白荷互视一眼,还是问道:“萧先生是在等助理来接吗?”
大明星的助理二十四小时贴身伺候是常态,萧占这样落单的,让人感到意外。
然而覃小津好心的询问没有得到回应,覃小津又问道:“萧先生需要乘坐我们的顺风车吗?”
依然没有回答。
覃小津还想说什么,白荷阻止了他:“小津,你没发现他是哑巴吗?”
覃小津一愣,萧占嘴角也是微不可见一抽。
“大明星除了唱歌以外,是不会说话的,不能说话,不是哑巴是什么?我们走了!”经过这一晚上的排练,白荷对萧占的好感全消,大明星了不起啊,这么大架子,一点修养都没有。
“白荷小姐——”萧占终于出声,却指着覃小津对她说道:“他给你开多少工资,我出十倍的价格挖你当我的生活助理。”
椅子上的人说着特别豪横地扬了扬下巴。
“萧先生你误会了,”覃小津笑起来,“白荷不是我的生活助理,她是我妻子。”
萧占怔了怔,覃小津一手拉着古筝琴盒,一手牵住白荷的手,两个人离开了排练厅,那背影双双都有些翩翩。
二人走出去的时候,一个从头到脚都透着时尚味道的男人走了进来。
覃小津和白荷才走到电梯口便听到排练厅里传来萧占暴跳如雷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