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夕就这样在云德武馆暂且落了脚,开始了教席武师的生活。
从习者转变为教者,这个身份的转变其实没那么容易,元夕这几天都是在与孔礼祥三兄弟学习如何授业。
毕竟他的武功修为不俗,眼光毒辣,有时便能一针见血地指出弟子的不足之处,进而提出练习建议。
元夕,已成为众学徒弟子的追捧对象,他的话,被众弟子奉为圭臬,在另一批没有见到过元夕出手的弟子强烈要求下,他又当众耍了一套剑法。
快,依然是快,一众弟子仿佛只见到满眼剑光。
一舞剑器动四方,矫如群帝骖龙翔。
不过元夕事后告诉大家,
别惦记,这个你们学不来,还是踏踏实实地练习基本功。
又说了句,这个看着厉害,没多大用,不过是华而不实的东西而已,你们要记住了,来到武馆,学到的本事,将来有可能是保命的东西,记住,只有先有饭吃,才能惦记着还能不能吃得在那里比坐着的曹仁炜高不到哪里去。
何义金斜靠坐在木椅上,嘬了一口小茶壶里的茶,冲着师兄说道,
“师兄,那仨没心眼的不来咱们这边,光咱俩可不行啊,以前也就教教弟子,喝喝茶什么的,现在还得操心武馆的七零八碎的破事儿,就咱俩,那哪成啊。”
曹仁炜瞪了眼何义金,
“怎么,这就后悔了?开弓哪有回头箭?你就是回去了,老头子还能收你?”
这何义金与曹仁炜也就差个一岁,听他这么一说,也没动气,
“这不是跟你商量办法呢,武馆就咱俩撑着,你就是造势再大,弟子再多,咱俩也教不过来啊?原本以为他们仨哪怕再过来一个,咱俩这也能轻松不少,才有机会慢慢让老头子那边关门。毛都没长齐的小崽子,哼!”
曹仁炜也喝了口茶,呸的吐了口进嘴的碎茶叶子,皱着眉说道,
“这茶,还是次了些。老二,那毕竟是咱师弟!”
想想自己干,这花钱地方确实太多,茶叶的档次都下来了,他继续说道,
“咱俩不走,以后能有出头之日?干得再多将来不还得给成是非打杂?老头子的本事咱俩学的差不多了,如今武馆的生意好做,你选择跟我出来,不也是看中这一点了?”
曹仁炜有件事没有告诉何义金,当初有人找到了他,给了他一笔钱,让他出来单干。这钱他自己留起来一部分,然后带着何义金开了这家武馆。
那人说以后还会有事麻烦曹教席,这钱不白给。
开这家金炜武馆,何义金出钱不多,所以曹仁炜是馆主。
何义金听师兄这么一说,觉得理亏,便说道,
“师兄,我这不也是为武馆将来做打算么。”
喝了口茶,曹仁炜说道,
“师弟莫急,等咱们再逼上一逼,等咱们势大,老三他们也许还能多想想,老头子这些年钱挣得不少了,以他与吕将军的交情,咱们那位小师弟完全可以去军中供职,何必守着武馆操这份心。”
他站起身来,走到何义金跟前,拍了拍个头才到他肩膀的师弟,刚要开口,师弟却不乐意了,瞅了他一眼,转身又回去坐回去了。
不过他那不是坐,是蹲在椅子上。
曹仁炜一看,得,自己又不是有意的,都这么些年了,他怎么还如此介怀呢?他看着有些不快的师弟,开口道,
“老二,我想过了,咱们现在的问题是人手不足,我已经跟你嫂子说过了,让她来武馆帮忙操持一下琐事。”
何义金一听,抬眼看了看师兄,说道,
“既然师兄这么说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你弟妹在家闲着也闲着,也来帮忙吧,孩子白天了接到武馆便是。”
曹仁炜嗯了一声,接着说道,
“正好,俩孩子一起来这里,还有个伴儿。”
二人分别育有一子,同龄,何义金之子何北信大曹仁炜之子曹书典半年。
曹仁炜接着说道,
“这样咱俩便有定,深吸一口气,摆出起手式,然后开始打成云德刚刚打过的开岩掌。
一套掌法打完之后,成是非收手,看向自己的父亲。
成云德没有点评,看着成是非,
“你自己说说看?”
成是非想了想,说道,
“爹爹教授孩儿这套掌法走的是刚猛的路子,一掌劈出,有开山碎石之势,辅以内功苍穹劲,威力不小。不过孩儿打出来,还是气势少了许多,没有爹爹那般气势宏大!”
想了一下,他又疑惑道,
“爹爹,刚刚孩儿所打拳法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不够稳。”
有些惭愧的他,低着头,
“我看了元大哥打拳之后,总想着他的出手,为什么能够那么快,那么我是否要追求快,而先发制敌呢?结果自己一时图快,却失了稳。”
成云德点点头,笑了一下,
“你还算知道自己的毛病在哪里!”
他看着儿子,临近不惑之年才得有一子,上天待他也算不薄了,还好自己儿子还很懂事,这让他省心不少。
喝了口茶,他继续说道,
“所谓掌法,拳法,剑法,各种技法都是意在追求防己攻他。防便是防止自己不被他人所伤,而攻他便是力求毙敌。你刚刚说的不错,你适才太过求快,而失了稳,致使自己攻威力不够,防还防不住,顾此失彼。那么你元大哥为何能够快且攻击力又高呢?道理很简单,他的功力高,他练得深。就好比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