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弃疾不想在王府中动手。
夜有宵禁,街中无人,霍弃疾出了王府,便没有再走。
释法与空见追了上来。
释法开口道:“敢问可是霍施主?”
霍弃疾笑道:“正是霍弃疾,却不是什么施主。”
说完他复问道:“两位可是释空寺高僧,敢问法号是?”
释法开口答道:“老衲释法,释空门法堂首座。”
空见双手合于胸前,行礼说道:“小僧空见,释法师父是小僧授业恩师。”
霍弃疾还之以僧礼,“原来是法堂两位高僧。”
释法说道:“居士夜探王府,意欲为何?以居士出身,何须如此偷偷摸摸?”
心中感慨,要不是自己带着那个小光头慢慢悠悠的回到西凉城,恐怕释空门的飞鸽未必能快得过自己。
只是自己本就不怕释空门告知自己的消息。
有时候,打草本就是为了惊蛇。
霍弃疾没有回答释法的问题,而是说了句:“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二位高僧佛法高深,鄙人佩服。”
空见微怒,出言喝道:“居士此言毫无道理,我与师父时时遵守清规戒律,日日诵读经书,何来穿肠过之说?”
释法唱了声佛号,面无表情。
霍弃疾看向空见问道:“见有所见,心有所想,吃与不吃,穿不穿肠又有何区别?”
空见似是被戳中痛处,怒道:“一派胡言,你一个红尘中人,又岂能与出家之人言谈佛理?”
释法看向空见说道:“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
空见闻言,对师父行了一礼,
“阿弥陀佛,谢师父提醒,是空见着了相了。”
释法点头,然后转头看向霍弃疾,
“居士不是出家人,莫谈方外事,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便以江湖的规矩去办如何。”
“哦?大师还是江湖中人?那又何来出家一说?”
释法微微摇头,
“出家为我之果位,入世为渡人间苦难,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我佛在心,又有哪里不可去的?”
霍弃疾笑道:“那鄙人就以江湖中人身份邀请二位大师饮上几杯?刚巧本人与西凉王相熟,可以此借花献佛,还请二位高僧万万不要推却。”
空见怒道:“师父,这厮欺人太甚,何须再与他多言,先拿下这个割鹿楼嫌疑再说。”
释法运功于全身,开口说道:“居士,既然如此话不投机,那别怪老衲无礼了。”
霍弃疾笑道:“佛有二法,一言佛说,一法为佛怒,那便让霍某领教一下贵派的无上神功。”
空见早已忍耐不住,运转本门明王诀,一记伏魔印向着霍弃疾砸去。
霍弃疾避也不避,只是抬手一掌拍向空见。
被一掌震飞的空见并未受伤,只是面上阴晴不定,此人果然如师伯信中所言,那般厉害。
释法“阿弥陀佛”一声之后,开口说道:“以空见一人之力对战居士,倒是有些小瞧了玄一门的无上神功了,老衲也来领教一下,空见,动手。”
说完释法欺身而上,袖袍飞鼓,双掌拍向霍弃疾。
霍弃疾冷哼道:“早该如此。”
右掌运功迎上释法的双掌,这时空见见机攻向后门大开的霍弃疾。
本以为单掌可以逼退释法,再趁机反招伤了背后攻上来的空见,奈何释法此招古怪的很,竟然拼大力吸住自己的单掌,以此来给空见创造伤了自己的机会。
情急之下,霍弃疾十成内力功力喷涌而出,释法被反震而出,嘴角溢血,而空见的伏虎印却已砸在他的后背之上。
内力运转,聚于中招之处,霍弃疾硬抗下空见的全力一击。
喉咙一甜,他顺手反拍。
空见没想到霍弃疾中招之后还能打出一掌,情急之下以左掌接下。
倒飞而出的空见左臂一阵剧痛,不出意外,应该是伤了筋骨。
在空中翻转了几下卸下掌力,他捂着左臂盯着霍弃疾。
释法没有再次出手,而是在旁悄悄运功调息。
霍弃疾也没有再次动手,只是看着二人。
体内太玄经流转全身,空见那一击让他受伤不轻,不过面对同样受伤的二人,他依然自信满满。
释法调息了一下之后才开了口:“玄一门不愧是九大派之首,当初方丈师兄便败于令尊之手,如今我与空见二人联手竟然占不上半点上风。”
霍弃疾缓缓开口道:“若是再战,霍某敢保证,你们二人必有一人会死,至于霍某伤到什么程度,便要看你们的本事了。”
释法苦笑道:“倒是我与空见学艺不精了,我二人本就是法堂之人,倒是算不上辱没了本门神功。”
霍弃疾冷笑道:“辱没不辱没在你心中,又何必说出口来?王府我必然要去,不知二人是否还想再拦上一拦?”
空见看向师父释法,释法摇了摇头。
霍弃疾闪身消失在夜色中。
释法见其离去,身形一晃,吐了一口鲜血。
空见连忙上前扶住师父。
释法摆摆手说道:“不碍事,不过是口瘀血,吐出来能好上一些,我受了些内伤,你怎么样?”
空见左臂微垂,指尖可以微动。
他用手臂搀扶师父,开口说道:“左臂小臂估计半年之内动不了了,想不到此人这般厉害,师父若是你我二人强留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