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戴宗率十几人来到李家庄前时,立刻就引起了守卫庄丁的戒心,二三十张弓箭已齐刷刷地对准了他们,同时有人喝道:“你等再敢靠近就别怪咱们不客气了!”话虽然严重,语气里却带着深深的不安。
虽然同在独龙岗上,但李家庄明显是无法和祝家庄相比的,无论是庄园规模,还是周围防御,似乎只要梁山众人倾力一击,此庄必破。故而之前梁山只分出一支百来人的队伍就能牵制住整个李家庄,使其不敢贸然出庄。
戴宗见状却是洒然一笑,随后便高举着双手,示意自己并无歹意,稍稍走前两步,方才大声说道:“庄上的兄弟还请不必紧张,在下戴宗,今日前来并无丝毫歹意,只是想见见你家李应庄主,有要事相商。烦请哪位兄弟进去通禀一声。”
他和善的态度总算让这些庄丁稍微安心了些,小声嘀咕了两句后,才有人丢下句等着,便匆匆往回跑。过了一阵子,才有一条魁梧的大汉出现在庄园高墙之上,冲外头喝道:“原来是戴首领大驾光临,我家庄主说了有事不能出迎还请见谅。要是戴首领真是善意而来,还请独自一人入庄,俺杜兴自会保你安全。不知戴首领意下如何?”
“哥哥,恐防有诈。”戴宗身旁的兄弟这时也有些紧张起来,急忙提醒了一句。但他却是从容一笑:“无妨,今日我等诚心而来自该有所表示,难道会因为担心他们对我下手就不进庄了吗?而且我观那李应也算是个英雄,自不会害我。”说完,摆手让其他人留在当地,自己则继续高举着两手往前行去:“那戴宗可就过来了,烦请开门纳客。”
庄子里的人还真没料到这位有如此胆色,几乎都不见犹豫地便走上前来,对他倒是多了几分佩服。片刻后,便有人依言打开了一线庄园正门,放他进去说话。这时,杜兴也已经从墙头下来,见了戴宗便抱拳道:“神行太保果然名不虚传,我丑脸儿杜兴着实佩服,还请去里间见我家主人。”
“好说,杜兄弟请。”戴宗笑吟吟地回了一礼,又仔细观察起对方来,这杜兴身材魁梧,肌肉虬结,手中一口朴刀,再配上他那张坑坑洼洼还有几道疤痕的丑脸,确实给人一种霸道凶悍的感觉,让他不敢轻视。
杜兴也没再多说什么,当即头前引路,带了戴宗就往庄园内部走去。一路行来,他们倒是碰上了不少手持枪棒,一脸忧心的庄中青壮,当他们得知戴宗身份时,全都用提防和敌意的目光盯着他,似乎只要杜兴不在身旁,这些人就敢对其下手。
但戴宗倒并没有被这氛围给吓到了,反倒留意着这庄子里的往来人数,很快就有了个判断,看起来这李家庄上下果然只有百多名青壮可用,确实算不得什么威胁。
等他们来到庄子中间那座大宅院内时,一名气度不凡,身着武士袍服的三旬大汉已经似笑非笑地等在那里了。一见着戴宗,他便哈哈笑着迎了上来:“戴院长竟大驾光临我李家庄,实在是让李应受宠若惊啊。”
“见过李庄主,庄主扑天雕的大名在下也是久仰了。”戴宗也立刻笑着上前,随即两人同时见礼,又把臂往内走去,看着就跟多年的老友重逢似的,极为亲热。看得杜兴都有些发怔了,半晌才回身去忙自己的事情。
但事实上这两人今日还是首次相见,直到进入宅院的客厅落座,说了几句客套话后,李应才看着对方问道:“不知戴兄今日前来到底所为何事啊?莫非是来做说客的吗?”说到说客两字时,他的眼睛已稍稍眯了起来。
“李庄主果然是快人快语,不错,在下确实是为此而来。但更多的,也是为你李家庄上下几百口人考虑啊。”戴宗半点不让地回看着对方:“李庄主你也应该看到我梁山兄弟之兵强马壮了,光是如在下这样的头领就有数十,其他敢战的将士更有数千之众。别说你一个独龙岗上的区区三座庄园了,就是跟前的济州府,要是我们山寨想拿下来,也不是太难。
“只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我等梁山兄弟也决非滥杀之辈,所以才一直没有对扈李两庄下手。我们的诚意其实早已展示出来,却不知李庄主可有回报吗?那祝家庄一直与我梁山兄弟为敌,之前更是主动出兵挑衅,我等也是被迫才会出兵攻打,还望庄主能够理解。”
一番话说下来软硬兼有,让李应心头压力更增,神色也变得越发凝重起来:“所以你此来的目的是?”
“以我家哥哥的意思,最好自然就是希望李庄主能弃暗投明了。只要李庄主肯投奔我梁山泊,几大头领之位必然虚位以待。早听说李庄主一杆点钢枪,五口飞刀,神鬼莫测,无双无对,我梁山求贤若渴,自当重用于你。”戴宗一边观察着对方的反应,一边说道:“当然,要是李庄主真个不愿如此,我们也不敢强求,只希望李家庄能够严守中立,莫要再出兵便可。只要李庄主能做到这点,便是我梁山兄弟的朋友,今后但有差遣,我等一定出力相帮。”
“这个……”李应顿时陷入到了犹豫之中,“我与祝家庄一向交情深厚,要是这时弃他们于不顾可非好汉所为啊……”
“李庄主此言差矣,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那祝家庄在此一向专横霸道,这独龙岗明着说是三庄并立,可济州府内却是人人只知有祝家庄而不知有李家庄……而且,就在下所闻,去年时李庄主的次子便曾伤于那祝彪之手,之后也没见祝家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