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理会二人是怎么想的,孙途此时已抓紧时间休息起来。直到日头偏西,照在了对方那边后,他才冲耶律雄格一点头,然后装作其贴身侍从,随之策马来到了山谷之外。
本来对峙的双方随着耶律雄格的这一举动而略有动荡,在对面辽兵诧异的目光里,耶律雄格又往前行了几步,这才拉住了战马喝声道:“思不达,你可敢出来与我说话?”雄健的声音远远传过去,气势十足。
此时他离着敌军还有百五十步,正在辽军弓手的射程之外。而在其身后,除了孙途这个假扮的侍卫外,还有三四十名亲兵跟着。只要一有什么异样,这些人便会在第一时间护着他退回山谷。
思不达是没想到雄格居然敢在这时出面找自己,虽然感到有些意外,他还是没有回避,很快就也乘马从阵中走了出来,眯着两眼端详着耶律雄格:“雄格,看样子你也受了伤了?”
“哼,不过是雄鹰一时不查被麻雀啄了一口,没什么关系。”耶律雄格见他出来心头便是一喜,但嘴上却不饶人:“思不达,你身为我南院官员居然犯上作乱,就不怕到时死无葬身之地吗?还有你们,本都是我大辽的勇士,现在却跟着思不达造反,你们不光会死,死后也必会连累家人族人,你们可想过那后果会有多重吗?”
耶律雄格为南院大王多年,在南京这里的威名还是相当大的,开口一说之下,这些寻常辽兵果然就露出了纠结与惶恐之色。因为在他们眼中,他就是极其高贵的存在,平时只能仰望,如何敢对其下手呢?
思不达见状脸色便是一沉,当即大声喝道:“雄格你别想用这种话来乱我军心,更别想拿这话来为自己狡辩。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过错,不知道我思不达是为何要出兵杀你吗?”
顿了一下,他便回头环顾了一下左右兵马,大声道:“你当你与宋人勾结,试图将我南京城整个出卖给他们的阴谋就没人发现了吗?”此言一出,众皆哗然,本来还有些愧疚的辽兵立刻就对雄格露出了敌视之意。
“你胡言乱语,含血喷人!”耶律雄格顿时就恼了起来,大声驳斥道。
思不达此时却是挺直了腰杆,迅速回道:“哈哈,你慌了,你一定想不到自己的阴谋会被我发现吧?你让人私下里去和宋人勾结的事情真当能瞒过所有人吗?而且这次你不光想把南京城卖给宋人,还把我大辽南边的大军布防细节也全透露给了宋人。你敢说他们没有拿到布防图?”
这话一说,不光思不达身边的下属,就是雄格的亲兵都有些含糊起来,而耶律雄格更是面色一变,怎么此事这家伙居然也有所耳闻了?
思不达却是抓住了机会继续攻心道:“你说自己是冤枉的,光说可没用,除非你能用行动表明自己确实不曾与宋人有勾结。只要你现在回去把山谷里的宋人全部斩杀,我思不达不但就此收兵,还会立马向大王你赔罪,恭送你们返回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