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若不曾暴露,怕是谁都不敢相信这位平日里不苟言笑,一副正人君子模样的知府会干出如此多毫无廉耻可言的罪行来。可现在,因为孙途的强势出手,翁知府隐藏起来的另一面就全被曝光在了阳光底下,直让人望而心寒,久久未能平静。
就是与翁知府有极大矛盾的楚明生,在得知相关细节后,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他……他竟在背地里干下了这许多造孽的事情,而我竟还全然不知……”
当然,这些事情九成九都是翁知府派手底下的人暗中去做,此时那些为虎作伥者自然一只郑三日间,大牢里就关进了三四十个犯人,多是帮着翁知府为祸凌州的狗腿子。
等到人都抓得差不多,罪行也都问明白后,孙途才让人把押在牢中的翁知府给带到面前。此时的这位早已没有了之前的沉稳,一见着孙途差点就跪了下去。而当孙途将其罪行一一列举出来后,他更是面无人色,双膝一软,终于是跪倒在了孙途跟前:“孙……孙都监,下官实在是不知道那曾头市竟是女真后裔,这才会与他们有所往来啊……”
“这事本官自然知晓,可你鱼肉百姓又当如何解释?”
“我……下官这也是被逼无奈啊,实在是官场之上迎来送往,上下打点所需要的花费太多,只靠那点俸禄难以支撑,这才不得不向民间搜刮。”翁知府苦了张脸小声解释道。
“哼,我朝官员俸禄一向优厚,就是本官也从未因此犯过愁,你竟然拿此作为借口,真当天下人都是傻子吗?”孙途不屑冷笑。
翁知府看了看孙途,最后还是老实说道:“都监有所不知,若是一般官员自然不用做这些事情,可下官却有些不同。因为我需要向朝中某位宰执孝敬大量银钱,若不然,我也不能在入官短短五年内就任作一州知府了。”
这话却让孙途为之一愣:“哦?你需要讨好孝敬的朝中宰执到底是谁?”
“他……便是当今宰相,蔡太师。”在报出自己靠山的同时,翁知府本来弯曲的腰杆突然就挺直了起来,目光里的恐慌之色也迅速散去,仿佛只要将此靠山亮出来,就足以解决一切问题。
而这一说,也确实叫孙途的脸色一凝,就连旁边听审记录的两名书吏的手也不觉一抖,把张干净的书簿给画上了一道墨痕。
谁能想到,这个看似不怎么起眼的凌州知府背后居然有这么大一座靠山!